阮黎瞪着水雾迷蒙的大眼。
漫长的静默过后，牧韫彦刮了下阮黎的鼻子。
一脸温柔又严肃的哄道：“乖！你在做梦！”
“……”阮黎觉得自己怕不是看上了个智障。
清醒过来的阮黎神色慵懒又惑人，她微眯眼眸看向牧韫彦，语气有些危险：“牧少敢做不敢认？”
思索她的话一瞬，牧韫彦哑然失笑：“我认。”
“然后呢？”阮黎皮笑肉不笑，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然后，就看你的了，这么久我的考察期还没结束吗？”牧韫彦靠近她，近到鼻尖几乎相抵，“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说出那一个好字。”
阮黎闻着鼻尖传来的清冽烟草味，心神恍惚了一下，却是半步不退。
两人近在眉睫的眼睛里似有火花溅出。
良久后，阮黎轻启檀口吐出一字。
“好。”
牧韫彦活了二十七年，听了无数个好。
唯此时这一个，最让得他心动。
不等阮黎反应过来，牧韫彦揽住她的脖颈再一次覆上那令他魂牵梦绕的潋滟红唇，极尽热烈与缠绵。
毕竟这次，名正言顺。
阮黎睫毛轻颤，眉眼弯出好看的弧度。
一个吻换个爱情事业双丰收。
这波生意，不亏！
……
“经理，这个方案是不是太冒险了？”陈同看着阮黎，脸色神色有些凝重。
“对啊，经理，创腾不值得咱们冒这么大风险，若是输了，咱们就翻不了身了。”
上次阮黎说要考虑一下，所有人都以为她考虑过后会选择放弃，毕竟利弊分析都已经清楚摆在眼前。
谁曾想几天之后阮黎竟然独自一人拿出方案摆在众人眼前，投资创腾的决心空前坚决。
“不用再说了，这个方案我已经上交，等结果吧！”阮黎不是独裁者，可有时候独裁才会体现效率。
总监办公室。
杨介看着阮黎难得有些动气：“你这是在赌气！”
“总监，我没那么幼稚。”
“还说没有，创腾的数据分析报告我完整看过，你已经不是那个刚入行的小女孩了，我不相信你没看出问题在哪里？”
他一手将阮黎带起来，除了刚入行时磕磕绊绊几次，后来的阮黎，每一笔投资都没让他失望过。
“总监，创腾的引擎和订阅软件我已经亲自看过，发展前景极好。”阮黎声音不急不缓。
“我就问你，问题在哪里？”
“创腾的IPO是AB股制度，没有国内上市资格，国外上市要求过高，创腾目前也无法达到。”
“你这不是知道吗？只要他不上市我们就无法从中获取资本报酬，前景再好也是空谈。”杨介恨铁不成钢。
“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杨介声音又变的软和下来。
他也理解阮黎，如果这单没成，总监之位基本上就与她渐行渐远，可是杨介更愿意看她稳妥的走下去。
阮黎倔强的抿紧双唇不说话。
“算了，反正秦总也不会同意。”杨介揉揉太阳穴，“你以后别再那么冲动，这种事多了，只会让公司质疑你的能力和眼光”
阮黎一声不吭的出去，果然没多久秦延就找了她。
“阮黎，你是不是不想在这行干了？”秦延眉宇间满是不悦。
秦延当初把这个单推给阮黎只是想让她来找自己服个软，他也会顺势给她另寻机会，助阮黎爬上总监之位。
谁知道阮黎还真煞有介事的做了个投资可行方案出来。
“这笔投资不是秦总亲自交给我的吗？”阮黎语气漠然。
“我们做的是投资，不是慈善，投资六百万美金控股创腾，你疯了？”秦延将报告甩在办公桌上。
“我们做VC的，不就是赌的眼光和运气，每一笔投资都像是赌博，这个道理秦总不会不懂。”
“可你这次赌这么大，一旦输了，在这一行永不翻身。”
阮黎笑的冷凝：“那就是我命不好，眼光也不行，活该趁早改行。”
“阮黎，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宁愿拿着自己的前途去赌也不愿意让我帮你？”秦延眼神隐有些戾气显现。
一听这话阮黎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耐：“请秦总公私分明。此次投资我是基于对创腾科技的产品及其综合实力做出的考察。”
“在首轮融资中，六百万美金也是经过精确计算，确保我们SC在控股中能拿到最大利益，一旦失败，撤资也是考虑在创腾的承受范围，不至于血本无归。”阮黎语气相当公式化的报告，理智分析着可行性。
她早就预算过，失败了SC的损失也会在可控范围，最多就是断送她的职业生涯。
“很好。”秦延被气笑了，“你不是喜欢赌吗？行，我跟你赌。”
“这笔投资如果失败，你就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保你平安无事。”
阮黎沉默半晌，深吸口气：“秦总，对于您一直以来的追求我很感谢，但承蒙错爱，不合适，勉强又有什么意思！”
“都没有在一起过，你凭什么断定我们不合适？”
“我们三观不合。”
“你如果说的是我当初要包养你的事，我已经道过歉了，并且后面我一直在很认真用心的追求你，阮黎你别太过分。”他秦延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这人多半是有病吧？阮黎神色不耐的看向他。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听见秦延要包养她当情妇的话时，差点没当场甩他两个大耳刮子。
要不是身份摆着，阮黎几乎要发飙。
阮黎尽力压下火劝诫自己，这是老板，打不得。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并且我不会做用自己当赌注这种蠢事。”
“你不是向来傲气的很，对自己很自信？”秦延看着阮黎，语带挑衅。
激将法是吗？好的，很有用。
阮黎耐心终于耗尽：“如果我成功了，以后大家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秦总今后也还请自重。”
“行了，你可以去准备和你男朋友分手了。”秦延觉得她压根不可能赢。
走出总经理办公室时，阮黎觉得自己以后的目标大概可以加一条，爬到总公司然后弄死秦延这个小贱人。
不得不说，牧韫彦和阮黎这对腹黑情侣在某些方面确实很配，比如，一样都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