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冷艳！高贵冷艳你懂吗！不是仰着下巴绷着脸就是高冷！重来！”

许久之后，导演把手里的本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转头毫不客气的冲着程杰道：“你给我找的这是什么人？就算我这是电视剧，不用处处都完美，你也不用这么敷衍我吧？”

“哪敢啊，”程杰赶忙道歉，把顾安然拉到身旁：“安然也是个很好的苗子，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今天第一天来，可能还没有完全的适应这个角色，您给她一点时间，我保证她能做好。”

顾安然看到程杰给她使眼色，眼神黯了黯，然后对着李眸深鞠了一躬，看起来十分谦逊有礼：“导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您别生气，我一定会好好揣摩角色，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

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顾安然，李眸勉强压了压自己的脾气，不过说的话依然很不客气。

“女二号是欧阳家族的大小姐，身上肩负的欧阳家族的重任，骨子里带着高贵！即便是日后家族遭受重创，沦落成歌女，那也是高傲不屈的！”

“当初我看上顾念夏，就是因为她的身上有那种出自大家的气质！你不也是顾家的吗，怎么……”说到这，导演突然停了一下，隐去了话尾。

李眸的话无疑刺到了顾安然心中的隐痛，她只是一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而顾念夏即便当众宣布和顾归断绝关系，在众人眼里，依然还是顾家的正牌大小姐。

顾安然默默的低下了头，唇瓣紧抿，双眼微微红了，手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昭示着主人的愤怒，不过掩藏的很好，并没有人看见。

导演看着顾安然垂手而立的样子，叹了口气，直白的说道：“这一天下来，明人不说暗话，即便是程杰的推荐，我也要告诉你，你不适合这个角色。”

“导演…这…”程杰看了看顾安然，后者依然低着头，楚楚可怜，转头正要想办法说服李导。

“怎么都围在一起，拍摄出了什么问题吗？安然是个新人，还请李导多多包涵。”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沈凌霄西装笔挺，长身而立，抬脚正往这边走。嘴角微微勾着一抹笑，话虽谦和，却仍有一股独到的气势。

“沈总怎么亲自过来了。”李眸说着，意味不明的看了程杰一眼。

“这部戏可是李导的大作，作为投资人，我岂能不重视。”

“沈总。”顾安然抬起头看了一眼沈凌霄，满是委屈，眼眶通红。

沈凌霄心中一紧，最见不得她委屈的模样，轻轻抚了抚顾安然的头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奔主题了，今天一整天，顾安然一条也没过。从形象到演技，她都不适合这个角色。我挑了那么多人，气质上，只有顾念夏才能驾驭的了。”

沈凌霄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看过剧本，导演说得对，安然的形象确实不适合。”

一言出，四座皆惊，就是顾安然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沈凌霄宠辱不惊，淡定的接着说道：“倒是女主角，天真纯善，和安然很搭。”

顾安然眼睛微微一亮，双眸爱意泛滥的看着沈凌霄，小女儿家姿色尽显，看着周围的人都是心中一荡。

李眸看着沈凌霄，脸上没什么表情：“沈总胃口不小，一上来就盯住了我的女主角。”

沈凌霄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如果导演同意，沈氏愿意加大投资，导演想怎么拍，就怎么拍。今晚，荟英酒店，请导演详谈。”

顾安然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弧度，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这就是她的沈凌霄。

“沈总果然大手笔。”李眸眼睛在沈凌霄和顾安然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但钱不是问题，现在我着急女二号的戏份，你们跟顾念夏的约解没解我不管，一个星期内让顾念夏进组拍戏！当务之急解决了，其他的都好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再提醒沈总一句，”李眸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顾安然，言简意赅：“我拍戏注重质量。”

质量二字刻意的咬重字音，看着顾安然的眼神也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弃。

沈凌霄坦然的看了李导一眼，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李眸告辞而去。

留下顾安然有些难堪的站在原地，双手指甲几乎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