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阳吩咐绿芝去抓药,再安慰了王嬷嬷几句,便转身去了。
王嬷嬷一直守着,入黑就开始害怕。
绿芝也过来陪着,两人也没说话,屏住呼吸地看着轩哥儿,就怕他一个呼吸提不上来。
只是,轩哥儿却一直沉睡,到了将近子时,竟然醒了过来,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王嬷嬷,“奶奶,我饿!”
王嬷嬷惊喜得几乎跳起来,自打伤情严重之后,便再吃不下东西,便连她辛苦求来的羊奶都喝不下去。
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竟然没那么烫了。
“大夫的药见效了,见效了!”王嬷嬷惊喜地对绿芝道。
“是啊,大夫的药见效了!”绿芝也很高兴。
陈大夫翌日再被请到了宁王府。
听得那孩儿还没死,陈大夫也觉得很神奇,“这小子命真大,本来都快没了。”
王嬷嬷跪下来磕头,“大夫,您再开一副药,救救我孙子。”
陈大夫怔了一下,昨天开的药压根不能治他的伤,顶多是止痛镇静用的,对伤势的作用不大。
不过,兴许是误打误撞了。
他诊过轩哥儿的脉象,确实比昨天好一些了,身子也么那么滚烫。
他于是再开了个方子,“叫丫头跟我回去抓药吧,这药连续服两天,还有敷伤口的药粉,若见好,继续来抓药。”
“谢大夫!”
“诊金药费谁给?”李大夫问道。
昨天的诊金是汤阳给的,但是今日的诊金药费,却得王嬷嬷给。
王嬷嬷看着大夫举起的手,试探地问道:“五十文?”
“五两!”陈大夫不高兴地道。
他不是江湖郎中,不开那些几文钱的药。
王嬷嬷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五两银子?那可是她半年的工钱。
这才两服药啊。
可孙子的命,自然要比银子金贵,她咬了咬牙掏出五两银子给大夫。
绿芝陪同陈大夫去抓药,回来的时候见王嬷嬷垂泪,便安慰道:“嬷嬷别伤心,轩哥儿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嬷嬷恨声道:“怎就有那么狠心的人?我想起撞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她拿着刀子划轩哥儿的眼睛,我就恨不得杀了她,若轩哥儿出点什么事,我也不活了,便是拼了这条命都要杀了她。”
绿芝安慰道:“别生气了,气坏自己多不值当,王爷已经下令,让她自生自灭,她被打得那么伤,怕是活不了了,我横竖也不给她送饭了,让她病死也好,饿死也好,总归是出了这口气了。”
长春阁里。
云晚棠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慢慢地醒来,屋中一片漆黑。
没有梦回实验室,她很失望。
摸索着爬过去,爬到桌子附近,她记得,上头有茶水,还有馒头。
她需要喝水,需要吃点东西。
药箱里,没有葡萄糖,无法给自己输液。
几步的路,她爬了许久才爬到,慢慢地挣扎起来,站不住,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但是手里抓住了一只馒头,她就趴在地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她知道自己发烧了,不敢吃太多,以免增加肠胃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