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说:“许律师喜欢唐颖比你更久。他应该给你提过暗恋一个女生的事,你明知道那个女生就是唐颖。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他,只要我想知道,都不难。你毁了一个那么好的男人一生只有一次的爱情,不对,不能说是爱情,连芽儿都没来得及发就灭了。”
我一听,瞪大眼睛。
这根本不可能啊,我和许牧深第一回见是和陆励闹翻之后。
而且他自己也说,他是在电视上看见了我的眼神才注意到我,那次照面许牧深说要帮我打官司。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跳出来帮助我,可后来发现他和江辞云是朋友,也就没再深想什么。
正想着这些事,江辞云又给了商临一脚,骂道:“给我滚!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打烂你的牙!”
“喔?不承认?还生气了?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商临半跪在地上,又慢慢站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信笺,特别幼稚的那一种。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依然可以看见信封上残留的岁月痕迹,纸张都已经发黄得厉害,我的心更是惊得不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致唐颖,落款人是许牧深。我在爸妈那房子的一个破盒子里翻出来的,别人二十几岁的情书你保存那么久做什么?
辞云,不管是我还是你朋友,只要别人有你没有,阴暗的种子就会种在你心里。可惜了唐颖那个女人啊,可能还弄不清楚为什么你这样的大老板会看上她。
除了因为她是陆瘪三以前的老婆,她还是你的老朋友暗恋很多年的女人,你好奇,你想征服,这些都不是爱。
哦对,还有那个女老师,在你最受人忽视的时候她关心你,照顾你,你想要更多,所以才会和个比你大七岁的女人好。”
商临平缓地说完这一切,轻轻拍几下江辞云的胸口:“你再不动声色,心里那些暗角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江辞云暴躁地把那个信封扯过来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骂道:“你不回家,却一直关注老子?商临,你是我哥没错,我也承认那时候是我对不起你,可人贩子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干的,你心里清楚的很!”
“那班次的火车上来了个拐卖团伙,十几年前坐火车根本就不用身份登记,你把我逼得上车,我和另外几个年纪不等的孩子被强行带走。那段日子我自己都不忍心提,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我回来了,你好像也没有一点内疚,短短几个小时,你说了好几次滚,可见你有多恶心我。也不对,应该是看见我,你会想到很多不愿意想起的旧事。哈哈。”商临的眼神忽地瞥过来,我和他目光相接,后背一下贴到墙上,如同逃窜般轻步进了卧室,连关门的声音都刻意变得很小很小。
我把女儿放在婴儿床里,我的整个身体都是麻的。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房门被推开。
江辞云阔步走进来,首先走到了床边深深看了眼小彦,他没看我,沉沉丢给我句:“商临在我们家暂住几天。”
听到这个我心里并不意外,更多的是恐惧。
商临用什么办法让江辞云答应住下,我大概能猜个大概,多半是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
可这也变相证明着我深爱的男人,心里的暗角都是真的。
除了商临,许牧深也提过江辞云心里有很多很多的阴暗面。
人的心理转变大多都和经历有关,江辞云一系列的经历注定了他的复杂又简单。
其实不奇怪,但商临那句这根本不是爱,真心戳痛了我,完全混乱了我的心情。
“为什么?”我还是得当着他的面问一句。
江辞云挺直脊梁骨说:“没什么特别原因。”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他又开始把自己不愿意说的事封存起来。
他走过来,手一伸把我紧紧搂怀里,由于我坐在床边,那股强势的力道让我的脸完全贴在他小腹上,差点要闷死在他腹肌上。
“颖颖,我什么都能没有,你和女儿不行。”他压低了声音,中间断了好几次才说完整。
晚饭的时候,是商临炒的菜。
我和江辞云坐在饭桌上,谁都没用拿筷子,讲真,这么阴邪又可怕的人做的饭我不敢吃。
商临看了我们一眼,自己先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筷子送给嘴里:“没毒。”
他吃饭的时候,刘海又遮住了一只眼睛,嘴角那一点点的淤青也一点没影响他的好看。
商临吃东西很慢,咀嚼都像没声音似的,我仿佛从这个男人身上看见了一些江辞云的影子,很零碎,但的确真实存在。
“颖颖,你月子做完了,什么时候回公司坐镇。”江辞云终是拿起了筷子。
我想,因为商临的出现,江辞云已经无法再让我待在家里了。
“哦,是该去了。”我也拿起了筷子:“孩子呢?谁照顾,请保姆还是……”
“我喜欢带孩子。十六岁到现在,我带过很多孩子。”商临慢吞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