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收到国公府的请柬,宋侯和夫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烫金边请柬,还是以国公府老太君的名义下的贴,这便是不去都不成了。”
这张让人羡慕不已的请柬,在宋家却成了烫手山芋。
“侯爷,你说国公府这是何意?”
宋侯眉头紧锁,一切都太突然了,才传出的事,国公府就送来了帖子,接过自家夫人手中的帖子翻看了下,缓缓抬头看向女儿,“准备一下,三日后随你母亲去赴宴吧,瑶瑶,你跟爹爹说实话,你和那萧世子确实是…”
“爹,真就是我说的那般,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宋清瑶连忙打断宋侯的话,生怕他又多想,心里也是暗诧不已,这突如其来的帖子实在是计划之外,萧云鹤到底干嘛了?
“爹,三日后,我陪着娘和瑶瑶过去。”
宋侯看着儿子,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将帖子递给了池菀琳,“也好,夫人,既去国公府赴宴,咱们武侯府也不能失了礼数,你带瑶瑶好生准备一下。”
“侯爷放心!不过…后日娘就到了,是不是…”池菀琳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老太太,心情颇为复杂。
老太太可是最喜欢参加这样的宴会,偏又在宴会前一日到!
宋清瑶一听,连忙上前挽着娘亲,“娘,祖母一路奔波,到了自然要好生歇着,这宴会的事就别劳烦她老人家了,国公府的宴会,请的宾客多是贵客,让祖母她老人家跟着去应酬多有不妥。”
意有所指的点拨,宋母立刻就明白过来了,“瞧我,还不如瑶瑶懂事了,老人家路上辛苦,是不该太劳累,宴会上应酬最是伤神,侯爷,那妾身就去回帖了。”
老太太向来心高气傲,国公府的赏花宴规格高,就老太太那脾气性子,别到时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瑶瑶,陪你娘去准备吧。”
宋清瑶知道,她爹爹是有话要跟大哥说。
看着夫人和女儿离去,宋侯抬首看了一眼儿子,“你不是去问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宋建临四周看了一眼低声道:“爹,书房说。”
宋侯一听立刻起身,父子两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宋建临立刻把门关上了,“爹,瑶瑶的事不用担心,的确如瑶瑶说的那般,而云鹤答应帮忙,正是与瑶瑶那天说的事有关!前阵子,云鹤去了一趟宿州,碰巧发现徐家与宿州王好似暗中有往来,那日他专程上门,便是为了提醒一句,话还没说,赶巧就撞上了瑶瑶……”
“这么说,瑶瑶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这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宋侯一脸凝重,这种事,必是万分隐秘,他这心里突然就心惊肉跳的。
儿子没明说,他却心里有数,国公府的世子,没事跑到宿州去做什么?还这么巧发现宿州王与徐家有往来?
“爹,先不管瑶瑶如何知道的,此事咱们必须慎重,这次祖母来,最好也别让她跟徐家走得太近,爹说过,咱们是武将之家,储君之争可是半点都沾不得,不管徐家是不是真的与宿州王往来,咱们就听瑶瑶的,看看徐家是否上门,若是徐家忍下,这门亲事更要退了,爹,除去此事…那个徐承,那个混账东西竟与他屋里的两个婢子…!”
宋建临说着说着就来了气性。
“你说什么?你说徐承他身边有通房丫头?”这点宋侯爷做梦也没想到。
徐家可是书香门第,清流之家,尚未娶妻身边就养着通房丫头,还是两个!
“爹,我刚听着也是不敢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
“好他个徐承,难怪瑶瑶这丫头突然铁了心要退亲,她知道了对吗?”
宋侯一巴掌落在桌上,好一个徐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发过脾气,宋侯爷立刻冷静下来,“不是说了让你别乱来,你这小子怎么不听话,若徐家真的跟宿州王往来,发现咱们家在查他们,你知不知道会引火烧身。”
太子体弱遭病,已经有消息说撑不过两年,原本已经外放封王的几位皇子怎么可能不起心思?
此时偷偷与他们往来,都不用细想就知道盘算什么。
“爹放心,儿子没那么鲁莽,是云鹤…告诉我的,爹,云鹤并不像外头说得那样,他有时候行事的确是荒诞了些,但他…”
宋侯抬手阻止儿子继续说下去,这傻小子,若是他也如旁人一般想,又怎会默许儿子跟对方交好。
别的不说,他就不信老国公亲自教养出来的世子真能差到哪里去。
“看来,徐家这门亲事是必须要退了,只是退亲之后,瑶瑶以后的婚事就难了!”宋侯叹了口气,女子退亲,再议亲就难了。
“爹爹不必担心,儿子会建功立业,将来给瑶瑶撑腰,不管她将来嫁与谁,儿子保证,没人敢轻视她。”
宋建临郑重其事的说着,男儿一诺重千金,他说到一定做到。
宋侯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样的。”
另一边,宋清瑶陪着宋母回了帖子,回贴是宋清瑶执笔,回帖写的清楚,去赴宴的是她和母亲。
“到时候你祖母来了,定是要不高兴了。”
看着帖子送出去,池菀琳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清瑶将她的心思都看在眼里,上前挽着对方的手,“娘,咱们去走走。”
“好吧。”池菀琳看了一眼女儿勉强笑着点头。
“娘可是在愁祖母的事?”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你祖母是长辈,她要来侯府住,咱们就得好好孝敬!”
“孝敬长辈是没错,可若是长者为老不尊呢?那是愚孝了,娘,女儿及笄祖母都没空回来,现在突然说回来,依女儿看,可不光是为了女儿的婚事,而是为了她疼爱的堂姐堂妹们,娘您想想,我都自小定亲了,为何堂姐他们的亲事却迟迟未定?就不怕误了年华?祖母啊,早就想好了,要给她们在皇城寻亲,想让她们高嫁。”
池菀琳听愣了,定睛看着女儿,“你是说,你祖母这次要把大房那几个都带来?她当这说亲这么容易啊,高嫁?怎样算高嫁?既如此,当初为何不把大房的说给徐家?”
“怕不光是堂姐妹,既是要说亲,总要过过父母…”
“啥?难不成大房一家都随着来,你祖母信中也没说啊!”
还不止大房呢,三房不久之后也来了,不过这一世,他们可别想再祸害侯府。
“娘,若是被女儿猜中了,您答应女儿,让女儿来招待她们,您就说…您近来身体不适,正在让女儿学习管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