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轩颜回来后,天已经快黑了,而江白也没有继续装晕,两个人坐在一旁,面面相觑,却一句话都没说。
“沈姑娘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
江白喝了一口茶,看着轩颜,特别认真的说道:“你不能同宰相同流合污。”
轩颜一听,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他没想到江白会知晓。
在宰相与他合谋,那都是秘密,除了自己人不可能被旁人察觉。
“你也不必诧异,我知晓的事情,可是比你要多,这宰相不过是利用你,你若是一直很他在一起,最后下场只能是死。”
“父母都已经不在世上,就算死了,那又何妨?”
轩颜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成一回事?
江白听他这样回答,着实是有些生气的。
“没有谁的命是贱命一条!”
听着江白的怒气,轩颜反而笑了。
曾经的阮家是多么的风光,轩颜却为了复仇自降身价。
“轩颜,我会帮你,你愿意信我,我会跟你一起。”
江白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轩颜手掌,轩颜低头看向二人相握的手,他的确有些动摇。
这些年隐藏,他本以为成功,却没想到竟被皇上早已发现。
江白见轩颜不说话,应该是在思考。
她愿意给轩颜时间,不会强迫他任何事情。
“轩颜,我给你时间,三日后我会再来找你确定,若你执迷不悟,我们便是敌人。”
江白说罢,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轩颜看着他的手,上面还有江白的余温。
他也在问自己,真的要放弃吗?
轩颜给不了自己答案。
至于江白,已经回到了沈府,却发现府内格外热闹。
原是沈其的哥哥与姐姐来了府中,还与安姨娘相谈甚欢。
江白回来后,竟将她当成透明人一般。
“大伯,姑姑。”
江白乖巧的坐在沈伽旁边,轻唤了一声。
这沈玉也是仅仅抬头忘了她一眼,便没有开口。
而一旁沈厉却冷哼一声,像是对江白十分的不屑。
“成日里,就留恋那花魁楼,还与众多男子来往,甚至做出私奔的事情,简直是丢进了这沈府的脸!”
沈厉从小便爱教训沈清,不过她倒是听了就忘。
如今长大后,沈厉说话是越发的难听,江白的确听不下去。
“大伯,若是我真给沈府丢人,爹也会将我赶出去的。”
说到这里,沈厉还觉得是沈其太优柔寡断,他若是有这样的女儿,早就赶出府中。
“谁不知你与男子私奔不成,竟跳河威胁,我就从未见过你这般不要脸之人,当初就应该跟着你母亲去死,倒也不至于让沈府脸上挂不住,说着都丢人啊!”沈厉还在言说,却没发现江白脸色已变。
江白本就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可他们时不时就要找茬。
想必是安姨娘也知晓她会吃亏,故意搬来了救兵。
江白懒得与他们争执,起身就要离开前厅回屋去。
谁知一直不开口的沈玉,却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怒声道:“长辈还没让你离开,你就要走,你这都学了什么!”
“这是沈府,姑姑已经嫁人,至于大伯,入赘后便不曾回府,在家中抬不起头,这倒来我家作威作福了。”
江白一说话,便揭了他们的老底。
这沈玉嫁的好,可是夫君是朝三暮四之人,她又人老珠黄,在家中受欺负。
而沈厉是入赘女婿,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所以这也是他的伤疤。
安姨娘更是吃惊,没想到江白会这样开口,竟然敢同他们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
沈玉本就是个暴脾气,听到江白的话,上前来就要教训江白。
江白一把拉住沈玉的手臂,将她的手甩开,冷言道:“姑姑,我爹都不曾教训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你长辈!”
沈玉这边已经被气得脸红,头顶冒烟。
她本就是看江白不顺眼,毕竟沈其身边就这么一个女儿。
他们三人中,只有沈其是过得最好,还在京中有一份官职。
平日里不会对沈其抱怨,自然是把怨气都撒在沈清身上,却没想到今日的她,还跟他们如此顶嘴。
“长辈又如何,你们除了觊觎我爹的银子,还能有什么?”江白冷哼一声,还瞪着安姨娘,她便不敢说什么。
本以为二人一来,就能镇住江白,看来安姨娘又失算。
“都别吵了,清儿也是不懂事,怎能如此说话,一家人便要和和睦睦才是。”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若不是我爹不愿休你,我不会认你这样的后娘。”
安姨娘自己在外找了个男子,还与府中管家苟同,最后还将沈其活活气死。
如今江白什么都不揭穿,就是想着安姨娘能收敛一些。
若一直如此,江白不会给她任何的颜面。
“沈清,你什么意思?我娘到底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如此厌恶!”沈伽此时也来掺和一下,简直是四人一台戏。
而江白,自然是做那个拆台的人。
“安姨娘,这管家在沈府的确做了许久,如今倒是年纪大了,不知是否能换一个?”
江白故意试探,安姨娘脸色不好,也不敢抬头,不作答。
她心里应该也猜到,江白是在提醒她,不要再惹怒。
“沈清,我看你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你爹如今不在,我便替他教训你!”
这沈厉怎么说也是男子,自然力气要比沈玉大一些。
不过他还没靠近江白时,沈其就从外面冷着脸进来。
他怕再晚来一些,江白就要被这群人欺负。
“我还没死,清儿还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沈其的话,让沈厉不敢上前,高高举起的手,也缓缓落下。
“老爷,不是这样的,是清儿先顶撞,这才会……”
“清儿的性子如何,我这个做爹的是一清二楚!不需要你来提醒。”沈其直接甩开安姨娘,随后护着江白。
江白走到他身后,有沈其在,江白便不用自己动手。
“三弟,你这惯着沈清,她若是嫁人,可如何是好?”
沈玉的话,倒是想的太久远,这嫁人之事,也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