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阎小小窝在人间奶爸怀里，用自己的气息将奶爸层层包裹。
这样即便她睡着了，只要奶爸和她在一起就不怕奶爸出事。
顾沉寒看宝贝女儿困得眼皮直往下耷拉，轻轻戳戳她软乎乎的小脸颊。
“小小困了？”
阎小小困得都要睁不开眼了。
她还在倒时差。
她一张嘴，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小表情把自己都打蒙了，看得一向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顾沉寒忍不住笑起来。
“睡吧，爸爸抱着睡。”
阎小小奶呼呼地跟奶爸确认：“小小睡着了，爸爸也会一直抱着小小吗？”
顾沉寒笑着点头：“会。”
阎小小一秒入睡。
顾沉寒：“……”
“小小？”
“小小？”
温柔喊了两声，发现小小毫无反应，知道小家伙是真的睡着了，顾沉寒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没有将人放下，而是一直抱在怀里。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康华医院住院部楼下停下来，顾沉寒亲自抱着奶团子下车，上楼。
到了张璇所在的病房后，顾沉寒嘴角温柔的笑容瞬间淡去。
助理江林推开门后，顾沉寒才抱着奶团子大步走进去。
“老公，你来……她是谁？”
张璇在看到顾沉寒怀里抱着的奶团子时，瞳孔猛地一缩。
顾沉寒看了一眼怀里的宝贝女儿，神色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我刚收养的女儿。”
张璇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收养的女儿？为什么？”
顾家作为华国第一家族，需要的根本不是女儿而是儿子！
顾沉寒蹙眉：“看到小小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之前不是也说过，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女儿吗？”
张璇抿唇，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她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顾沉寒身边，情绪似乎稳定了很多，微微勾唇。
“我能抱抱她吗？”
顾沉寒点头，将小小递过去。
但始终警惕的看着，怕张璇身体虚弱抱不住。
张璇伸手接过小小的瞬间，视线不经意地从顾沉寒右边耳后扫过。
看到他耳后的细长的黑线快要变成一个圆圈，心里的不甘瞬间消散。
现在对她冷淡没关系。
等这条黑线绕成一个圆圈，顾沉寒会彻底爱上她，永远不会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张璇。
她叫张玉，是张璇双胞胎妹妹。
从小就嫉妒姐姐张璇，明明长着同样的脸，凭什么姐姐就能嫁给顾沉寒，而她不行？
三个月前她和姐姐去看画展时遭遇车祸，姐姐张璇当场没了，而当时顾沉寒在国外出差，她和父母联手将两人身份做了调换，她张玉成了顾沉寒的妻子张璇。
担心顾沉寒察觉到异常，父亲找了大师让她给顾沉寒吃的东西里面做了手脚，也就是这个黑线。
等顾沉寒真正爱上她的时候，哪怕知道她是张玉，也会爱她爱到无可自拔。
到那时候，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
至于这个养女……既然顾沉寒喜欢，那就先留着当个玩意吧。
阎小小察觉到不善的气息，本能地忽然睁开眼睛。
其实她根本没醒，只是身体对自身本能的一种保护，漆黑阴冷的瞳孔看得张璇下意识松手丢掉。
顾沉寒反应极快，迅速将奶团子接住抱回自己怀里，看向张璇的眼神变得极冷。
“你这是做什么？”
顾沉寒总觉得自从那场车祸后，妻子有了些细小变化。
而那些细小的变化让他下意识远离。
张玉想到刚才奶团子毫无机智阴冷可怖的视线，面色苍白如纸指着他怀里的奶团子。
“老公，刚才她忽然睁开眼睛，看起来好吓人。”
顾沉寒不悦皱眉：“小小睡的特别沉。”
张玉：“……”
她根本不信，她不可能看错。
为了看得更仔细，她想再接过来时，被顾沉寒拒绝了。
“你身体虚弱，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张玉下意识抓住他手腕：“老公，我……”
不等她话说完，顾沉寒已经挣脱她的手，抱着小小转身离开。
张玉站在原地，眼底神色阴狠毒辣。
“顾沉寒！如果早知道你会成为顾家掌权人，这门婚事怎么可能轮到姐姐！好在姐姐已经死了，我会代替她，成为真正的顾夫人！”
等着吧！
不出三天！
阴森戾气随着她的恶念越发浓郁，这种在人间让人恐惧的气息却是阎小小最喜欢的口粮。
哪怕是在睡梦中，她挺翘的小鼻子忍不住动了动。
粉嫩嫩的小嘴儿甚至还吧唧吧唧，馋的嘴角有哈达子流出来。
顾沉寒听着奶团子吧唧小嘴儿的声音，见到张璇后控制不住的冷漠防备气息散去，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小馋猫，做梦都在吃好吃的吗？”
阎小小确实馋了。
因为香味儿太浓，她硬生生被吵醒了。
睁开困倦的大眼睛，看到人间奶爸依然抱着她，她醒来后第一时间给了奶爸一个大大的软乎乎的笑容。
“爸爸~”
奶团撒娇，小奶音奶呼呼的，哪怕是深沉淡漠的顾沉寒也破功。
“小小饿了？”
阎小小点头，小身板在奶爸怀里爬啊爬，很快从奶爸怀里爬起来，小下巴搭在奶爸宽阔的肩头，漆黑如墨的眼睛看向宽阔明净的走廊。
在阎小小视线中，整个走廊黑漆漆的都快伸手不见五指了，还有无数的黑影从远处飘来。
奶爸的身体机能明显在下降，她一侧头，就看到了奶爸右耳朵后面一个即将变成黑圈圈的黑线。
阎小小满脸困惑：“爸爸，你洗澡澡了吗？”
顾沉寒被宝贝女儿这话问得愣了下，很快笑着回答。
“昨天晚上洗过，怎么了？”
阎小小皱着小眉头，看着无数黑影搅成一团，然后拧巴拧巴最后变成了极细极细的黑线。
线的一头连着不远处一间病房那边，另一头就是奶爸耳后后面。
阎小小诚恳地告诉奶爸：“可是爸爸，你耳朵后面有黑乎乎的东西，我帮爸爸扣下来行吗？”
顾沉寒有些惊讶自己洗澡没洗干净，不过听着宝贝女儿奶呼呼的声音，宠溺地笑了笑。
“好，谢谢小小。”
阎小小咧开小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不用谢。是爸爸先在在人间养小小，作为报答，小小也要保护爸爸。”
阎小小说完，手指一抠，就将陷入血肉之中的黑线轻轻扣了出来。
然后团吧团吧，丢进嘴里嗷呜嗷呜两口干掉了。
顾沉寒只觉得耳朵后面痒痒的，他轻轻摸了下。
似乎有什么沉重的枷锁忽然没了，内心深处的戾气顷刻间消失无踪。
“小小，好了吗？”
阎小小乐呵呵地笑起来：“好了好了，爸爸耳朵后面现在干干净净了。”
与此同时，不远处病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啊！”
顾沉寒皱眉，抱着小小迅速转身往回跑。
阎小小也好奇那些鬼东西为什么会一头连着奶爸一头连着那边，于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瞅着。
一边瞅着，一边趁奶爸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张开小嘴儿嗷呜嗷呜狂吞走廊上的鬼东西们。
走廊上的鬼东西们不过眨眼功夫被她吞噬的干干净净，病房里的惨叫更重。
顾沉寒怕张璇发病后情绪失控吓到她，不得不在病房门口将她放下来。
“小小在外面等着爸爸好不好？”
阎小小脑袋蹭蹭奶爸膝盖，奶声奶气应着：“好哒，爸爸放心，小小一定不乱跑。”
“乖。”
顾沉寒摸摸她脑袋，重新回到病房。
咂着嘴吃得香的阎小小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十多岁的大哥哥从电梯那边出来，然后急匆匆往她这边跑来。
“站着别动，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