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鸢揉了揉略有些发酸的鼻尖,眸子泛着水光,迎上了楚殷的目光。
他一双丹凤眼,墨发束冠,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贵气逼人。
俊美无俦的面庞,因着他强大的气势和略显冷冽的双眸,不怒自威。
“臣女谢如鸢,见过王爷。”
谢如鸢退后几步,屈身行礼。
楚殷手里拿着一串玉珠,正轻轻拨动着,颔首道:“免礼。”
谢如鸢又退到一边,取出帕子擦了擦额角,动作随意中透着优雅。
今儿的日照有些强烈,加上从桃花林走过来有点距离,使得她面色越发粉润,雪肌沁着点点汗珠。
楚殷颀长的身形不易察觉地滞住一瞬,面不改色抬脚,继续往前。
忽的,他垂首看了看腰间,然后看向谢如鸢。
谢如鸢忍着心颤,朝他莞尔一笑,再次屈身:“臣女恭送王爷。”
柳黛眉、桃花眼,小而挺的鼻梁俏生生的挺立着,缀了光更显雪肌无暇透亮,一张樱桃小嘴抹着淡淡的口脂,粉粉嫩嫩。
削肩、柳腰,可衣衫勾勒出的身段却妖娆无比。
楚殷皱了皱眉,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领着内侍走远。
谢如鸢脚下一软,刚才她差点就跪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他久居高位,习惯掌控生死,气势威压皆令人胆寒。
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她长长松了口气。
为了这一出,她可是演练过无数次,无论是偷取玉佩,还是之后楚殷的反应。
好在有惊无险。
谢如鸢又循着楚殷过来的方向走去,看到一处敞开的院落。
屋里的几案上放着茶水,还冒着袅袅热气。
她想了想,拿起那个茶盏,放到唇边,朱唇微抿,在上面留下淡淡的口脂印。
嫌印得太淡,她又抿了一口,这才满意的放下茶盏,转身离去。
春风徐徐,阳光洒落在身上,让人心情愉悦。
谢如鸢再次来到桃花林,就看到少女们将长桌并在一处,上面摆着笔墨纸砚,不知道在玩什么。
看样子,楚殷还没过来。
看到谢如鸢,礼部尚书的嫡女孔月茹眼珠子转了转,主动走到谢如鸢身边,笑道:“谢妹妹,刚才我们都以桃花为题,作诗一首,就差你了。”
说着,不容拒绝地把她拉起来,走到长桌面前。
韩王就要来了,不能给他落下一个欺负人的印象,还能给谢如鸢挖坑,真是一举两得。
谢如鸢在道观长大,一年多前才回到京城,这些京城贵女的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就不信她学过。
立刻就有人递上纸笔,就等着看谢如鸢出丑。
谢如鸢要来其他人的诗作,一一看过去。
有少女嗤道:“你不会是想抄袭吧?”
“不会写就直说!”
“还是又要说长得好看?”
谢如鸢谢如鸢含笑看着那一沓宣纸,余光却一直停留在某个方向。
小傻瓜,她是在拖时间呀。
待到终于瞧见那一抹玄金的衣角,谢如鸢唇角扬起,很是坦然地说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