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卿心中冷笑一声,只觉得眼前的司宛吟远不及前世那般阴险毒辣,甚至做事还有些冲动愚蠢。
她缓缓抬起眼看向司宛吟,见她打扮的亭亭玉立,温婉可人的样子,跟她的作风实在是不太相配。
“你要找我报仇?你有什么资格找我报仇?”
前世的仇,我还没有找你报完!
司玉卿目光诚然,盯着司宛吟接着道:“男宠一事,和七夕落水,你当真问心无愧吗?”
面对司玉卿的反问,司宛吟突然间心虚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正了正身子,强挺着腰板不承认。
司玉卿站起身来,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明白?那你告诉我,小赵是谁买通的,你又为什么要拉着我去无人的岸边放河灯?”
司宛吟一听这话,彻底慌了,眼神飘忽不定,脚都忍不住的后腿了半步。
她之前做过的这些事情除了自己的丫鬟,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司玉卿是怎么知道的?!
她肯定是在诈她!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小赵,什么无人的岸边,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你又想陷害我!你这祸害人的草包,嫁了人还想勾引太子,简直就是不要脸!”
司宛吟指着司玉卿骂道,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转移了话题,没有被司玉卿带沟里去。
司玉卿毫不在意她的辱骂,步步逼近,眼角含笑。
“反正我嫁人了,我无所谓,但是我夫君可是皇子,你辱骂我,就是有辱皇室,若是妹妹你不怕这罪名,便多骂几句,这东宫的太监宫女,可都听的真真儿的呢。”
“……”
司宛吟瞬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滞在原地,愣生生的被司玉卿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司玉卿见她这吃瘪样子,哂笑一声,回到案前坐下,继续抄书。
这怡然自得的样子,落在司宛吟的眼里,像是一根扎在眼中的刺一般,碍眼至极,恨不能拔之而后快。
“司玉卿,你等着,等我坐上太子妃的位置,有你好受的!”她咬牙低声道,袖里的手紧紧握拳,指甲陷进皮肤,留下一排深深的印记。
司玉卿自然是听见了她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她捏着笔,来回的搓了几下,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司宛灵腰间鼓鼓的钱袋子。
挺好看的,想要!
想着,司玉卿斜着眼睛看向司宛吟:“你想做太子妃?如今太子选秀在即,你一个庶女,能有几分把握就能选上,即使选上了,万一做个侧妃,也就跟寻常小妾无异。 ”
庶女……
这两个扎心的字眼,一直都是司宛吟的死穴。
司玉卿很清楚这一点。
萧氏本是萧大将军的嫡女,她本可以嫁入皇室,或者寻个好人家做正妻,却一心要跟着司淳儒,委屈自己做了妾。
导致生下的司宛吟,变成了庶女。
即使司玉卿的生母平敬长公主已经过世多年,可司淳儒一直没有将萧氏扶正,一方面是为了司玉卿,另一方面是碍于太后的面子。
“侧妃又如何。”司宛吟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你不也想做太子妃吗,可现在嫁给了不得宠的七皇子,此生跟太子哥哥无缘。”
她以为这种话能够激怒一直钟情太子的司玉卿。
殊不知,此时的司玉卿已然不会向以往那般痴情傻帽了。
“无妨,我认命,前几日在贵妃娘娘处学了几日规矩,得知太子选妃将近,还帮娘娘整理了一些秀女的卷宗,看着那些莺莺燕燕,个个都如花似玉,特别是娘娘挑出来的那几个,就更是倾城绝色了。我嫁予七皇子,早已释然。”
司玉卿说的坦荡无忧,手中的笔又搓了几下。
可司宛吟却在她的话来听出了其他的重点!
“你说什么?贵妃娘娘挑出了几个人选?是有钦定的了,快说,是哪几个?!”
她心急的快步走上前来,拉着司玉卿的手腕急促不已的问道。
司玉卿抽出自己的手腕,将笔放在旁边,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你想知道?求我呀!”
司宛吟脸色一变,咬着下唇,警惕着盯着司玉卿,心中不甘道:“求你?!你怕不是在做梦,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我什么都有,钱,还是珠宝?”
司玉卿冷哼了一声,“你怕不是忘了,我是嫡女,这么多年,我的钱和珠宝首饰何时比你少过?”
司宛吟的脸色十分难堪,这种让她无法反驳的打压,加深了她心中的嫉恨,他刚想开口反驳,司玉卿又开口了。
“我也是什么都不缺的,不过我现在还真是想从你身上赚点钱,这样吧,十金,换一个名字。怎样?能得到多少消息,就看你钱够不够多咯。”
司玉卿耸耸肩,一脸无害的笑着。
“十金?!司玉卿你在抢劫吗?”
司宛吟惊呼了一声,皱着眉头,捂着萧氏给她的钱袋子。
安国公府给她的花销虽是丰厚,这一个名字……差不多要花去她一个月的开销了!
即使有母亲给的钱,也换不来全部的名字。
“怎么,不愿意呀,那就算了,皇城里有的是倾慕太子的姑娘,现在十金一个名字,过一段时间,可能还会涨到十五,二十金。”
司玉卿故意掰着手指头算着……
“啪!”
司宛吟横着眼睛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两锭金子,重重的拍在她的桌上。
“快说!”
司玉卿不紧不慢的重新执笔,在面前的纸上下了两个字。
祁玫。
然后递给了司宛吟。
“祁玫……我就猜到有这小蹄子。”
“啪!”
又是十金!
司玉卿暗笑,又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
方修苒。
司宛吟愤愤的盯着纸上的名字,恨不能盯出个窟窿来。
“她哪里好?长的像个水桶似的,竟能入贵妃娘娘的眼。”
她口中念念碎碎的没有一句好话。
司玉卿无奈的摇头,方修苒是太史令的妹妹,长相不错,只是身材微微丰腴一些,在司宛吟的口中就成了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