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傅氏庄园中,傅北宴抱着奶团子带着三个半大少年进了书房。
封阎胥一看这情况,下意识看向傅叔叔怀里的奶团子。
奶团子浑然不觉,好奇地左右打量。
偌大的书房中,到处都是书!
奶团子仔细盯着看,发现一个字都不认识。
奶团子:“……”
不应该啊!
她虽然才三岁半,但在冥界连生死簿都能认全,不至于奶爸这边的书大字不识。
傅北宴正要问问二儿子刚才楼上怎么回事,一低头就看到奶团子苦巴巴的小脸。
一时没绷住,忍不住笑了。
“绵绵,怎么了?”
奶团子皱眉耷眼,瞅的像个小老婆婆。
“爸爸,你这里的书,绵绵一个字都不认识!”
傅北宴:“……”
心情沉重的傅司爵傅司晨兄弟:“……”
担心奶团子秘密曝光的封阎胥:“……”
封阎胥想到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本子递过去。
“绵绵,你看看阎胥哥哥这本子上的字认识吗?”
奶团子连忙接过来,急巴巴打开翻看。
皱巴巴的小脸瞬间阳光灿烂,像一朵迎风招展的向日葵,大白牙亮晶晶的。
“认识,阎胥哥哥,这些是数字,壹、贰、叁、肆、伍、陆、柒……绵绵认识的!还有这个,这个是阴阳八卦盘上的字,这是……”
奶团子兴奋的不行,傅北宴眉梢挑了挑。
“绵绵认识繁体字,不认识简体字?”
奶团子一脸迷糊:“爸爸,什么是繁体字,什么是简体字?”
字就是字,还分那么多吗?
傅北宴心头疑惑更深,但他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抱着奶团子走到左手边的书架前,从下面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
奶团子一看,乐呵呵开口。
“爸爸,你这里也有《山海经》呀!”
傅北宴又拿出一本。
奶团子依然认识,说话奶声奶气的,特别可爱。
“这是《周易》。”
傅北宴一口气拿出十多本,全都是繁体版本。
里面很多字,傅司晨都不认识,听着绵绵一本本将书名念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从幼儿园小班开始念起。
傅司晨满脑子问号:“绵绵,你为什么会认识繁体字?”
奶团子扬起下巴,小表情那叫一个傲娇。
“地府的爸爸教的!”
她刚出生那年,几乎一直挂在冥王爸爸胳膊上,冥王爸爸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毕竟生来与众不同,和人间刚出生的奶团子完全不同。
冥王爸爸太忙了,发现她学习能力极强后,哪怕她还不到半岁,直接抓起来教她认字。
傅司晨瞳孔放大:“地府的爸爸?”
奶团子奶萌萌点头:“对啊!”
傅司爵怕奶团子想起亲生爸爸难过,连忙出声。
“所以绵绵只认识繁体字,不认识简体字?”
傅北宴脑中则是闪过奶团子在公司地下停车库那一幕,嘴角不由翘起来。
他摸摸奶团子脑袋,宠溺地亲了亲她脑门儿。
“不认识也没关系,绵绵才三岁半,等九月份去幼儿园慢慢学。”
不等奶团子说话,傅北宴将她手里的小本子抽走还给封阎胥,然后看向封阎胥和二儿子。
“楼上之前到底什么情况?你们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傅北宴想着,如果两孩子有哪里不舒服,他得和阎胥一起再去一趟封家找封老爷子。
傅司爵忙摇头:“爸,我什么事都没有。”
封阎胥也点头:“傅叔叔,我也很好。”
傅司晨诧异又崇拜地看向他。
“阎胥哥哥,一定是你把那鬼东西除了!你真厉害!之前一楼忽然一片漆黑,阴森森的好恐怖,我和爸爸还有罗管家什么都看不见。”
封阎胥忽然有些心虚,但他一向老成稳重,只要傅叔叔不盯着他眼睛看,看不出什么问题。
傅司爵则是下意识看向绵绵,他记得是因为绵绵忽然轻轻在他眉心点了一下,他周身森寒阴气消失,神志瞬间清明。
傅北宴自然没错过二儿子的眼神,跟着低头看向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的奶团子。
然后看到奶团子开始打哈欠,一副吃饱喝足很困的样子。
傅北宴没任何迟疑,马上抱着奶团子往卧室那边走。
“绵绵困了?爸爸陪你睡觉觉?”
奶团子确实困了。
因为吞下的鬼东西沾染了太多人命,饱腹感太强烈。
她习惯了吃饱喝足就犯困,一边打着张着小嘴儿打哈欠,一边困顿地揉眼睛。
“嗯,睡觉觉,绵绵好困呀。”
傅北宴听到奶团子那句“睡觉觉,绵绵好困呀”心花怒放。
黑白颠倒纠正有望。
傅司晨一天没见到软萌萌的妹妹,特别想她。
见爸爸抱着妹妹去睡觉,拔腿跟上去。
“爸爸,我也要和妹妹觉觉!”
……
三人一走,傅司爵迅速看了封阎胥一眼。
封阎胥也看他,两人无声交换一个眼神,一起出了书房到了傅司爵房间里。
傅司爵往沙发上一坐,摸了一下自己眉心。
“说吧,绵绵到底什么情况?”
知道傅司爵是当事人,要发现绵绵有问题不难,封阎胥皱了皱眉,实话实说。
“我也不太清楚,这两天准备找绵绵问问,但一时没机会。”
“绵绵应该不止是阴阳眼吧?”
封阎胥不答反问:“绵绵刚才对你做了什么?”
傅司爵也没隐瞒,直接将刚才情况说了一遍。
封阎胥:“……之前来的那东西很厉害,我都不能说能保你万无一失,没想到绵绵只是轻轻碰了你一下,你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傅司爵用脚尖轻轻踢了封阎胥的小腿一下。
“说人话!”
封阎胥:“那鬼东西被绵绵一口吞了!”
傅司爵惊得从沙发上弹起来。
“什么?”
封阎胥是第二次看到绵绵吞噬那些东西,所以表现的非常稳重。
“我只知道,绵绵非常厉害!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傅司爵嘴角抽了下:“绵绵才三岁半,她是个人,怎么可能吞噬那种东西?”
封阎胥也纳闷儿:“所以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单独问问绵绵,但是……”
封阎胥抿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傅司爵急得在原地走来走去。
“绵绵一到晚上精神百倍,刚才却特别困,是不是因为吞噬了那鬼东西?”
封阎胥点头:“应该是。”
傅司爵待不住了。
“我去看看她!”
他刚准备去找奶团子,表哥张继风的电话打了过来。
“司爵,算哥哥求你了,让你爸爸不要对我们张家赶尽杀绝好不好?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你的亲人,尤其是小姨,她是真心实意把你还有司谨司晨当自己亲生儿子。”
傅司爵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去:“所以呢,他们就能害死我妈,利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蒙蔽我们,再取而代之?”
张继风不敢置信:“你们……都知道了?”
傅司爵脸色更难看,眼底透着刻骨寒气。
“所以……你也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