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近东宫,便听到门口一帮军汉喝酒吵闹的声音。
他们聊着南川美人,唱着南川歌谣。
楚离最先看见了裴琳,一声“皇后娘娘”,周遭立刻安静下来。
一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看着貌美倾城的女子走进了王爷的寝殿。
身后楚离关上门的一刹那,裴琳听见了外面的惊叹和讥笑。
深更半夜,一国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一个男人的寝殿。
廉耻,端庄,在她踏入这里时便没有了。
她咬牙,往里走去。
殿内烧着地暖,恍如春日。
床榻边,一个极度俊美邪气的男子随意地靠在床栏。
显然是刚沐浴过,只穿着黑绸里衣,没系带子,胸口大敞,露出里面结实的身材和狰狞的刀疤。
他手里正擦着一把刀,可血浸入刀身,根本擦不净。
骤然闻到了香味,秦渊侧过头来。
他肆无忌惮地盯着裴琳,裴琳感受得到那目光的炙热和厌恶。
半晌,秦渊忽然一笑:“娘娘来了也不说话,倒是叫臣惶恐了。”
他的声音没变,只是他说话的调调变了。
以往总是很高兴很爽快,可现在却是充满了不屑和挑衅。
裴琳垂眸,“我……来感谢南川王领兵护驾。”
秦渊继续擦着他的刀,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
但裴琳知道他当然听得见,继续道:“王爷顾念手足之情,叔侄之情,裴琳替陛下和稷儿谢过王爷。有……有王爷庇佑,定不会再有人逼宫谋反。”
语气婉转,却又话里有话。
谢他相救,却又疑他别有心思。
秦渊冷笑,“怎么,娘娘信上的委屈哀求,百般应允,现在不作数了?”
裴琳拎了裙摆,跪了下去,声音有些发颤:“只要王爷答应不伤害陛下和稷儿,信上内容一切自当作数。”
一国之母,此时此刻就匍匐在他的脚边,颤动又无奈地求着他。
这感觉,似乎不错。
秦渊低头看着裴琳,楚楚可怜又娇媚婉转,当真能勾得男人蠢蠢欲动。
怪不得那个病秧子娶了大的又要娶小的,将两姐妹占为己有。
秦渊舔舔唇角,用刀身抬起了她的脸。
果不其然,梨花带雨,温婉可怜招人疼。
刀尖随着男人的视线下滑,探入了她的领口,尖锐冰冷,令她一颤。
秦渊很有耐心地数了数,嗤笑一声。
“穿这么多,便是娘娘的诚意?”
话音刚落,他忽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一拉,将人摔进床榻。
挽好的长发散落,几许发丝粘在了裴琳脸蛋上,像是在同她一起不知所措。
就连惊惧的表情竟也那般灵动惊艳。
秦渊不禁心悸,偏偏嘴上忍不住讥讽,”“就让本王见识见识,娘娘是如何宠冠六宫的吧。”
裴琳不知所措,有些害怕地望着秦渊。
而他只有一个字。
“脱。”
“自己脱,只我一人看。”秦渊笑得慵懒,“还是我帮你脱,叫外面那群刚浴血奋战的弟兄们一饱眼福?毕竟也是娘娘请他们来的,给点甜头不过分吧?”
这般狂悖羞辱的话,秦渊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笑着说出口。
秦渊终不是曾经的那个秦渊了。
今夜大约是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