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看都没看她,懒散随意地朝着秦越行了个礼:“南川秦渊,特来救驾。”
裴琳知道他的厌恶与恨意,有瞬间的黯然。
“有劳南川王。”秦越神色依旧淡然。
哪怕秦渊刀上的血滴了一路进来。
这是极为大不敬之举。
秦越虽病得严重,苍白面色却掩不住俊朗,即便乱军杀到了门口,他却仍泰若处之,面不改色。
面对一个救他于危难之际的大功臣,也没有丝毫的卑躬屈膝。
秦渊盯着跟裴琳相依相伴的男人,这就是帝王之态?
切。
他倏地跨上龙榻,将刀抵在了秦越的脖子上,血瞬时染了雪白的里衣。
裴琳失声尖叫,颤颤开口:“南川王这是何意?”
为了别的男人这般作态,真刺眼。
秦渊眼底闪过戾气,“娘娘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即刻撤军回南川。”
秦越拍了拍裴琳的手,安抚道:“无事。”
裴琳胆战心惊盯着秦越脖子上的刀。
两个男人离得极近,对峙着。
秦渊擒着恣意不羁的笑,将刀刃一寸寸抵进那血肉之中。
再用点力气,血就能溅那女人一脸,想想那个画面,他竟有些兴奋。
裴琳死死咬着唇,身子紧绷,脸比纸还白。
秦越还是不怕,甚至都不慌。
“堂兄既然寿数不永,可写了遗诏?臣弟甚是好奇。”秦渊故作沉思,“是要传给那个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小皇子吗?啧,一个奶娃娃坐龙椅,坐得稳么?”
同为男人,秦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敌意。
这种敌意不同于那些觊觎皇位的敌意,而是对他这个人,对他秦越的敌意。
颈间刀刃又往里了一分,他终于蹙了眉,但开口之言却是:“多谢。”
“呵。”秦渊拿开了刀,“笃定我不稀罕什么皇位是吧。”
秦越拿帕子擦着颈间的血,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你想要皇位,等他们把我和皇子杀了,再来个拨乱反正岂不更名正言顺。不要皇位,秦渊,你想要的是什么?”
秦渊盯他半晌,忽然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可不巧,他不喜欢有意思的人。
“就是无聊,出来杀几个人练练身手罢了。不过到底也算是立了功。”秦渊随手把刀扔在一旁,“那些个金银财帛我多得是,堂兄可别赏这些。”
秦越不说话,在等着他的下文。
“不如就把你的皇后送给我玩玩?”秦渊一笑,“堂兄知道么?皇后娘娘可是在信里允我,予、取、予、求。”
裴琳浑身僵住,垂下脸,不敢去看秦越。
秦越没有丝毫的惊诧,亦是没有震怒,淡淡道:“南川王平乱有功,想来也累了,挑一处宫殿稍作歇息。”
秦渊挑眉,又听他说:“朕与皇后有话要说。”
切。
听说裴琳入宫后,皇帝再没踏进别的嫔妃宫殿一步。
显然这个病秧子贪生怕死,也没有多在乎她。
等秦渊走了,秦越看着裴琳。
“南川王说,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