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染了瘟疫的百姓样子一样！
“那些羊有问题。”
将离也察觉到了不对，“殿下，可要制止那些百姓吃肉？”
顾南枝摇头，“饿了这么长时间百姓早就失去了理智，让陈豹加快速度不许停下，拖延时间。”
正巧陈豹也有此意，方才皇家军将如城发成的事情一五一十同他说了，他莫名觉得不对劲，如今顾南枝的手下来提议，他一口答应下来。
“都他妈别停下来，继续前进！落后了老子可不等你们。”
百姓闻言匆匆将羊放在板车上或背在背上，就连陆老夫人都命令下人抢夺了两头，放在最后空的那辆马车上。
直至出了山谷，寻了个空旷安全的场地，陈豹才命令手下停下。
四处都燃起了篝火，陆老夫人特意寻了个距离顾南枝马车近的地方，将羊肉烤上。
“有些人宁愿给其他人银钱也不给婆家，要是以前可是要被婆家大棍子打出去的，要是现在知道后悔了，便快快将钱财都拿出来。”
说着还向顾南枝马车方向扇了扇风。
腥臊的味道熏得顾南枝眉头紧蹙。
她皱眉，“夜一，去告诉陈豹这些肉有问题，让皇家军快些处理，不然血腥的味道会把其他东西引过来。”
她不愿看见百姓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她已经提点到位，至于听不听，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夜一垂头领命。
陆老夫人还在将肉味向顾南枝的马车方向扇，忽然一个人跳出来，落地时候的灰尘都扬在她的羊肉上。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抱怨，那个人影已经闪到陈豹面前。
夜一提醒，“统领，这些羊似乎有问题，殿下建议快些将这些羊的尸体处理掉，不然血腥味会把一些东西引过来。”
陆老夫人追过来，正巧将这句话听到耳中，她哼了一声，故意加大声音。
“你是公主的侍卫吧，还羊肉有问题，我看你是因为自己没抢到肉，就想诓骗其他人不吃，你好捡走吧，还公主呢，你怎么这么恶毒！”
听闻顾南枝的声音，众人议论纷纷。
“有什么问题，这都是新鲜的。”
“就是，我们都快要饿死了，还能顾得上这肉有什么问题。”
百姓闻言看着顾南枝的眼神也变了。
“刚才提示我们还以为她是一个好人，没想到就是担心咱们和她抢羊啊。”
有人犹豫，被邪祟附体的羊难免沾了邪气，立即将手中的羊扔到地上。
“算了算了不吃了。”
“殿下也是好心提醒，你们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人家可是公主，什么没见过，不可能惦记咱们这些羊肉吧。”
陆老夫人听见有人为顾南枝说话，立即不乐意，瞪大眼睛喊回去。
“现在可不讲什么贵族皇室，再说大家都快要饿死了，可千万别听顾南枝的！”
百姓踌躇片刻，一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边是已经烤的滋滋作响，散发出香气的羊肉。
渐渐有人附和陆老夫人。
“就是，就算你是皇族也不能让我们饿死！”
众人还想叫嚣着，一路上的疲惫烦躁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他们口中叫嚷着，向顾南枝围过来。
顾南枝冷隔着马车窗户眼看着涌上来的这些百姓，她提议也并非所有人都没听，一些人扔掉了手中的羊肉，啃着馍馍填饱肚子。
将离护在马车前，他身量高，腰间还挂着明晃晃的佩刀，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模样。
陆老夫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赢了顾南枝，满脸都是得意洋洋。
她撕扯下羊的后腿递给陆泽。
“儿子，吃！”
陆泽还端着将军的架子，让下人将羊肉片好放在盘中。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顾南枝。
“以为你经历了这么多能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狭隘，我真对你失望。”
白柔娇滴滴，“将军莫要这么说，公主殿下一定是饿坏了才出此下策，姐姐定不是故意要抢夺百姓的吃食，看着他们饿死的。”
看似劝导实则拱火，果然陆泽脸色变了。
“公主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莫要使得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戏。”
往日顾南枝若是听见他这般话，定红了眼眶，今天的顾南枝只是冷冷扫了陆泽一眼。
她撑着下巴，隔着马车窗户开口，“将军这么多话，想来是伤口好了。”
“你！”
失了男性的尊严，陆泽一度想要自尽，顾南枝这话无疑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眼看着陆泽又要开始污言秽语，将离冷冷开口打断他。
“将军慎言。”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气得陆泽脸色更加苍白。
白柔见状赶忙拍了拍陆泽的后背，“公主殿下想要，拿走这肉便是，何必欺辱我们。”
她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顾南枝欺负了她。
气氛僵持住，陈豹过来打圆场，“殿下怎么说就怎么做，要么交出羊肉，要么就他妈别跟着老子的队伍。”
皇家军可没那么好说话，土匪一样从百姓的手中将羊都抢了过来。
陈豹向顾南枝露出个讨好的笑，“殿下，我们这就将羊尸体处理干净。”
说罢对着身后众人使了个眼神。
走远了才有一个皇家军不甘心地开口，“老大，这么多的肉说扔就扔，我瞧着这羊没有什么问题啊，扔了多可惜，不如……我们吃了吧。”
陈豹向队伍的方向张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才默许地点头。
“咱们不吃我揽下费力不讨好的活做什么，吃！”
皇家军立刻将这些羊开膛破肚，血腥的味道在平原上蔓延。
……
顾南枝忽然睁开眼睛，茶杯中的水正在微微颤动，似乎是地面晃动。
“保护殿下！”
将离第一个发现远处一片灰尘扬起，正在向这边推进。
那些东西进了才发现是动物群。
驴、牛、羊和马，都是人圈养的牲畜，如今它们没有了往日的温顺，双眼发白直直冲入人群。
众人还没意识到不对劲，还在高兴正饿着，就来了这么多的牲畜。
一个人一脸喜色，伸手向一只羊伸去。
羊神情呆愣，当手靠近的瞬间，它忽然动了！
羊猛地跳起来一口撕扯下人手臂上的一块皮肉。
“啊啊啊啊啊！”
那人捂住伤口，疼的脸都扭曲了。
众人看着羊大口咀嚼着人肉，血液顺着嘴角流到白色毛皮中，他们这才惊慌失措，意识到了不对劲。
顾南枝眼神扫过，好在牲畜数量不多，她沉声吩咐暗卫，“马上处理了这些东西。”
暗卫得令，除了将离之外所有暗卫冲入人群。
皇家军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和暗卫一样冲入人群，反而后退到安全的距离，将宋公公的马车包围起来。
白柔见状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绕过顾南枝，此时也不娇弱了，一把推开陆老夫人，一头扎进车厢中。
刺耳的尖叫声立刻引起了一头牛的注意，它疯狂地向顾南枝的方向冲过来。
牛的体型最大，跑过来地面都跟着颤抖，如一座小山横冲直撞。
“作死的。”
顾南枝暗骂了一声。
将离护在顾南枝的身前，长刀出鞘。
在顾南枝紧张的神情中，将离忽然跃起，移动的人引起了牛的注意，它忽略了身后的顾南枝，下意识追逐将离的身影。
将离身形灵巧，跳到牛的背后，挥刀砍断了牛的蹄子。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牛却丝毫没察觉任何疼痛。
牛腿断裂成两段，伤口直接戳在地上，看着就让人一阵毛骨悚立，牛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没有一刻停顿，立即身形不稳地向将离冲过来。
“头，攻击它的头。”
顾南枝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