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恐怖还不行,眼下,风南空有个十分敏感的身份,黑水国皇子,于赤月国,可是一个香饽饽。赤月的皇帝,楚云翼还心心念念的,指望用他换取黑水国的珍惜矿产,要是人死在她的手上,两国还不翻了天。
姬玄静虽是初来乍到,但人却是精的很,这其中的厉害的关系,稍微一推敲就明朗了起来。
事就是这么个事,却是彻底陷入了两难。
当初,真不知道这赤月国的皇帝,究竟是存了怎样的恶毒的心思,给她出了这么一道难题?
揣着满心的郁闷,姬玄静也没仔细看路,一头就撞向了守在拐角的刘大管家。
“哎呦……奴才该死,撞到小姐了。”
“无妨。”
随意的摆了摆手,却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肚子里也饿的发慌,管他呢,天大地大也没有填饱肚子大。
“有饭吗?”
“啊……”刘大管家一楞,这才反应过姬玄静的问话,一双绿豆小眼猛的一眨巴,笑道:“有,有,有,刚才奴才就已经命人在牡丹园备下了晚膳,这会儿估计也差不多了,大小姐这边请。”
这刘大管家虽模样磕碜了点,但办事的效率却是极好。
望着那满满一桌子精致菜肴,姬玄静立刻一扫心中的阴霾,捏起筷子,尝一口这个,吃一口那个,好不享受。
瞥眼看到,另外两个大男人正戳在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
吃着独食,还要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好好的胃口,立刻被破坏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刘大管家,那垂涎欲滴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盘肥鸡吞口水,估计这厮忙活了半天,也饿的够呛。
“要不要一块吃?”
刘大管家惊觉失态,慌忙摇动起他那颗硕大的脑袋,吓的连连拒绝,“别别别,大小姐恕罪,您就是借奴才一个胆也不敢跟您同桌而食啊,您这不是折杀奴才了吗?”
“那你呢?”姬玄静将目光又投向了,一脸酷酷的景琰。
“属下不饿。”
不屑的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客气的挖苦起来,“最烦你这种成天装模作样的家伙,饿就是饿了,装了什么劲啊,到了吃饭的时间不饿才怪,怎么?嫌弃这菜被本大小姐动过了?”
“属下不敢。”
“不敢嫌弃,那就坐下来吃饭。”
“赎属下不能从命。”
“你这人真磨叽,坐下吃饭……这是命令,你要绝对服从,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做一个称职的近身侍卫,那么……”姬玄静忽然高昂起下巴,得意洋洋的弯起嘴唇,其背后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景琰俊逸的面容,一下被气的黑了半边,怀抱佩剑的手臂,僵直了半天……不错,他必须要开始学会,做一个绝对称职的侍卫,反正只有一个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妥协般,低低一语,“属下遵命。”
人已经步伐稳健的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给景侍卫填一双碗筷。”
犯贱,非逼本大小姐出绝招。
裙摆一撩,长腿一伸,大刺刺的跨在了一旁的木凳子上,如同江湖草莽,得意的将一大口爆炒虾仁送进了嘴里,大嚼特嚼,口味地道,齿颊留香。
边上的刘大管家,看在眼里馋在心里,那叫一个羡慕加嫉妒,可左右掂量着身份,自己好像也只有边上干站的份了。
正满心幽怨无处诉,忽见,姬玄静用筷子插起一只肥鸡,就迎面朝他甩了过来。
“赏你的。”
刘大管家登时激动的心花怒放,原来大小姐也不是厚此薄彼,一双胖胖的大手,将那肥鸡接了正着,“谢大小姐。”
说完,操起一口黄牙,就将那高高撅起的鸡屁股,吞进了肚子。
相比较起来,一桌子的人,也就景琰的吃相还算斯文,挺直着背梁,一手端碗,一手执筷,白皙俊美的五官,一片疏离的淡漠,自有一股非凡的气场扩散开来。
一时将那布菜小小侍女,迷的羞红了脸。
姬玄静咂着小嘴,笑问:“景琰,你今年多大了?”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忽然问这个问题,景琰心里厌烦的很,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长长的出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原有的平静,“十九。”
“其实也不小了,那你外面可有什么相好的姑娘?”
捏着瓷碗的五指,悄然收紧,景琰优美的唇线立刻抿成了一条线,这绝对是他生气的一种预示。
“没有,”口气依旧平和。
姬玄静无比同情的捏起了下巴,“可怜的娃呀,你都这年纪了,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吗?”
“没有。”
同样的回答,姬玄静的头摇的更欢了,“大好年华,何必如此苛待自己,刘大管家,你有几房妻妾?”
吃的满嘴流油的刘大管家,笑呵呵的回答,“不多不多,一个正妻,六个姨太,八个通房……但要说起来,这一群加起来,也不及那青楼娘们玩的带劲……”
一谈及这个话题,刘大管家总是得意忘形的侃侃而谈,恨不得将床上那点事都说出来,倒是跟过去的姬玄静几分臭味相投。
被夹在中间的景琰,脸色无疑黑成了锅底,真亏他下午还对姬玄静另眼相看了几分,不过,还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囫囵吞枣般,将碗里剩余的米饭全部吞进嘴里,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可恨的晚饭。
谁知姬玄静还越聊越上劲,忽然扬声打趣,“连刘大管家都有坐享齐人之福,景琰,要不,我把这布菜的婢女赏给你,不然长夜漫漫,该如何打发?”
“呀……”
那小婢女一声低吼,似是害怕又似害羞,红着脸就低下了头,还不忘偷眼瞧着景琰,一脸羞答答的模样。
景琰光洁的双眉间,则立刻拧出了一个川字,隐忍着胸腔内怒火,寒声回绝,“谢主子好意,景琰不需要。”
说着,将最后一大口米饭送进嘴里。
姬玄静瞪了瞪眼,“你这不行,那也不行……景琰,你该不会不举吧?”
姬玄静当真语不惊人死不休,景琰乍一听这话,刚才要过喉的米饭,一下就卡在了关键的位置,面上一红,起身就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眶发红,眼泪横流。
一旁的刘大管家,见景琰一听不举二字,如此大的反应,不禁暗暗猜测,难道被大小姐给说中了?怪不得这小子一直不肯接受大小姐,可怜的娃呀,于是他很诚恳的建议了起来,“景侍卫,其实不举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一定要早治疗,不然拖久就要印象传宗接代了……那个,奴才刚好认识一个专制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