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如今你已是废后,即便你重活一世,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江兰心恶毒的声音,犹如幽灵般在江沅的耳边回荡。
“啊——”
江沅一声怒吼,猛地一下从窗边的软榻上惊醒。
不等江沅缓过神来,房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打开。
“小姐,你怎么能坐在窗口吹风呢?再生病了怎么办?”
江沅倏然转身,看到来人是自己曾经的贴身丫鬟春雨时,先是一怔,转而大怒。
狠狠地掐住身后之人的脖子,将她逼至墙角,满眼通红、一脸的狠厉。
“我要杀了你!江沅大吼。
不管这是做梦,还是在黄泉路上遇到,这个背主求荣的贱婢,就该死在她手里。
本是她信任的贴身丫鬟,却和江兰心里应外合陷害丞相府,往丞相府放置了所谓“谋反”的罪证,给了她的家人重重一击,将他们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江沅的手一点点在勒紧。
春雨只觉得呼吸困难,脖子痛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断掉!
“咳咳咳......”
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劲拍打着江沅的手,甚至用了狠劲儿抓挠束缚在她脖颈上的那只手。
手背上的疼痛顿时让江沅清醒过来,猛地一把推开春雨。
重获自由的春雨瘫倒在地,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注意到小姐看她时似刀子般的目光,春雨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地后爬了几步。
“小,小姐,你怎么了?”
江沅看着自己手上的挠痕,不禁红了眼眶。
这是疼的感觉,这种痛感真实地让她不知所措,也让她意识到——她重生了!
江沅猩红着泪眼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地上铺的是锦云花纹式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放的琉璃翡翠花釉瓶;窗下的檀木桌放置着正散发徐徐水木香的紫金香炉。
这是……她的闺房?
既然她还未出嫁,那么曾经的错误是不是还有机会补救?
前世,她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身为丞相府的嫡女,却不自重自爱,不顾颜面当众宣布非五皇子齐墨不嫁。
当知晓他有夺嫡之心时,更是为他鞍前马后,呕心沥血,甚至以命相逼身为丞相的父亲,和身为将军的外祖父,让他们成了他夺嫡之路的左膀右臂。
天下大定,齐墨成为燕赤国新皇,她为新后,本以为她们夫妻可以继续恩爱白首。
却不料一夜风云突变,齐墨以莫须有的“谋反叛逆”罪名,将江、李两家百余人,全部抓捕入狱。
她跪在泰明殿前苦苦哀求三天三夜,非但没等到齐墨对两家的宽恕,反而她自己也被打入死牢,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直到在死牢里,她见到了自己的亲姐姐——江兰心,她才知道,她自始至终都是她们的利用工具,而他们二人早已暗中勾结。
更令她崩溃的是,江、李两家三族之内的男子,全部被斩首并曝尸十日,女子全部沦为军妓。
她则在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后,同那个浴血而来,想要救她的战神白予修一同被剁成了碎块,喂了狗。
江沅目光触及到还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春雨,强压下眼中翻涌的怒恨,俯身将春雨扶起来。
她拍了拍春雨身上的尘土,柔声道:“对不起,春雨,刚才我梦魇了,以为有人要害我……”
她顿了顿,在春雨耳边轻声问道:“你说有人敢害我吗?”
春雨闻言浑身僵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她想逃,可江沅却用了大力扭着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只听有人慌张的大喊道:“二,二小姐,大事不好了!大少爷他要死了!”
“晦气!大清早的嚎什么,冲撞了二小姐怎么办?”
春雨掀帘子出去,抓着要跑进屋的小丫头就是一顿训斥。
小丫头涨红着小脸辩解道:“春雨姐姐出大事了!你快让我进去!”
说着,小丫头就要往屋内闯。
“你个小蹄子,规矩都忘了?小姐的屋子是你这种二等丫鬟能进得?”
春雨揪住小丫头的耳朵就往外拉。
“慢着!”
不知何时出来的江沅,出声拦住了春雨的动作。
春雨在接触到二小姐不悦的目光,后背一凉,没由来的发怵,惺惺地松了手站在一旁。
江沅看着满脸焦急的小丫头,眼中闪过一丝柔意。
“水灵,有什么事?”
水灵看到出来的二小姐,突然一咧嘴,哇哇大哭。
“呜呜,二小姐,您快去看看,是大少爷,大少爷他不行了,他,他满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了!夫人吓得晕死过去了!”
江沅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感到天转地旋。
她竟然重生到了兄长出事的那天?
兄长坠马而亡,母亲接受不了打击,重病不起,不过一年离世。
今天是一切不幸的开端!
难道她重活一世,还要重蹈前世的覆辙?
不!
她不信!
这一世的她要逆天改命,保护好所有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