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期是胎穿的。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七年。
十七年前,母亲陈玉虹怀她时,父亲云长国就婚内出轨。她出生后,继母李静直接怀孕上门,逼的母亲净身出户。
她从小就跟着母亲在乡下生活。
但大概是灵魂和这具身体不融,遭到排斥,她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去年生日那天她的灵魂不知道被谁突然挤出身体,然后整整一年,她的灵魂就像被关进了小黑屋,处于一个混沌之中,身体却不知道被哪来的孤魂野鬼或外来的灵魂操控着。
直到三天前,她终于夺回身体的操控权。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云家。
这和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对她而言,云长国更像是一个陌生人。母亲陈玉虹含辛茹苦十几年,独自抚养她长大。她怎么可能抛下母亲回这个云家。
但事已至此,她又摔瘸了腿,一时半会哪也不方便。
加上前两天给陈玉虹打了电话,陈玉虹也让她先安心在云家呆着。
云长国的声音大的有些刺耳,她摸了一下耳朵,却没有下跪,反而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沙发边,坐下——
众人一愣。
这在云长国的眼中无异于是挑衅,他神色顿时猛沉,"碰"的一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指着云期就骂:“我叫你去跪下你没听到?你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李静拉了拉他的衣服,假装劝阻,“长国,别这么大声吓坏了孩子。云期平时就胆小,你又给她吓进了医院可怎么办?”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云长国怒气更是噌噌上涨:
“胆小?胆小的人敢给男人下药?她才多大就干出勾引男人这么不要脸的事,简直丢光了我云长国的脸!”
李静在旁边添油加醋,“哎呀,孩子还不懂事,你不是说她外公之前给她定过娃娃亲吗?她妈那边的都是乡下人,能定什么好亲事。肯定是云期心里不舒服、不想嫁农民,才会这么着急……”
这话提醒了云长国。
“这么着急地去招惹顾家少爷……云期,你是不是来我云家时间长了,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一年前你还在乡下喂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想疯了吧你!”
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云期,嘴里的用词难听至极。
不像在说自己的女儿,倒像在说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云期眯了眯眼,“是我逼你接我来这的?我丢了自己的脸我承认,但我的脸和你云家的脸有什么关系?我虽然姓云,可云家……”
她慢悠悠扫了四周一圈,目光讥讽。
别墅豪华,偌大的客厅装修极其奢侈华丽。
“云家不是你们一家三口的吗,和我有关系?”她勾了勾唇,往后一靠,语气轻飘飘的,“如果真要牵扯一下,勉勉强强,就是借住关系吧。”
在云长国的印象中,这一年里,云期来到云家就一直拼命的讨好他、讨好李静,从来没有忤逆过他。
可今天,她居然顶嘴了?
而且,句句尖刻、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