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沈安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她语气笃定,是说给李茂,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李茂闻言抬头看向她,“王妃……”
沈安之朝他笑笑,拍着胸脯道:“我是谁呀?你去玄京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敢说,这世上,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连博也上前随声附和,“没错没错,你是不是道啊,王妃手段可厉害着呢!否者威名赫赫的战神庭王爷怎么可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搞不好就是她给王爷下了什么迷魂汤呢!”
“胡说八道什么?!”沈安之狠狠白了他一眼,“我还用得着给他下迷药?!哼!”
说完,她傲娇地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营帐。
只不过在众人没有看到的角度,她的耳朵悄悄的红了。
霍庭昱……
她还真的很想他……
从营帐出来,沈安之听到军营中响起了号角声。
她有些诧异,忙拽住一名路过的士兵询问。
“有一小支西荒兵越过了摩沱河,在骚扰附近的百姓。”
沈安之一惊,正想再仔细询问,不料小兵挣脱了她快速跑走去集合了。
“这群该死的西荒蛮子!”李茂从营帐里出来,站到沈安之身后,“真想越过摩沱河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他们经常这样?”
“嗯。”李茂愤愤道:“他们自己种不出好的粮食,就抢咱们北越百姓的!这帮孙子!”
“没错!”连博不知什么时候也从营帐里跑了出来,听到李茂的话也跟着义愤填膺,“就应该灭了他们!”
沈安之闻言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问李茂,“若是现在让你攻打西荒,能有几成胜算?”
“三成。”李茂思索良久才道。
“这么低?!”连博震惊,“那不就表示基本上没有胜算吗?!”
沈安之也很诧异,“那群西荒兵这么难对付的吗?”
李茂拧眉道:“王妃你有所不知,这群西荒人可谓是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对骑射很擅长。而且,他们的皇帝,也就是曾经的摄政王,不仅熟读兵法,更是骁勇善战,是个非常难对付的角色。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不少猛将。”
“不就是那个什么莫顿嘛!”沈安之对他的印象是非常的坏的,若不是他,单凭沙默格可对付不了他们,霍庭昱更不会因此而留在了西荒。
“王妃也听过此人?”李茂眼睛一亮,感慨道:“现如今,镇国公在玄京,若是他能来西北领兵,我们的胜算就能提升两成了!”
“那也就是个平手而已嘛!”连博拧眉不满,“记得当年,镇国公领兵长驱直入,收复了摩沱河以东的城镇,怎么现在倒变成是我们弱势了?”
“因为当年莫顿还没当上摄政王啊!”李茂深深叹了口气,摇头惆怅道:“放眼整个北越,若说能有胜算的,恐怕只有咱们的战神庭王殿下了。想当年他率领一支骑兵长驱直入西荒,打得莫顿是节节败退!庭王同莫顿交手,就从来没输过!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几岁!简直是我们虎师的骄傲!若是庭王爷能领兵,咱们一定能胜!”
说到这,他声音蓦地一顿,神色由激动变得忧伤,“可惜,庭王现在重病,已经无法再领兵打仗了……”他忿忿地咬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偏偏让他得了不治之症?!反倒是西荒蛮子,居然让莫顿当了皇帝!”
他越说越气,“看看人家的皇帝,再看看我们的……真是没法比!”
说完,他忽然自觉失言,有些惊慌地瞅了眼沈安之。
沈安之神色平静,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一般,只是微垂着眼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反倒是连博,听到他说霍熙辰的不是,附和点头,“没错,那个窝囊废哪里有先帝一丝一毫的影子?!若不是脸还有一分相像,我都快怀疑不是先帝亲生的了!”
“也有可能是先帝表兄弟的。”李茂突然语出惊人。
不料,连博不但没觉得他这话荒唐,反倒与之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副发现了惊天秘密的模样倒吸了口冷气。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
“胡说八道什么?!”沈安之突然打断他,并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敢乱说话就毒哑你!”
编排太后红杏出墙?胆子还真不小!那是有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虽然她也不喜欢霍熙辰,但眼下这个情况,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会给霍庭昱惹麻烦的,更何况他此时还身在西荒。
连博吓得缩了缩脖子,惊慌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别以为把嘴巴捂住我就没辙了。”沈安之冷笑着威胁,“姑奶奶有的是办法!”
连博顿时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李茂不明所以,看看连博又看看沈安之,好心解释道:“王妃息怒,连兄弟也是为北越百姓鸣不平而已。你有所不知,西荒兵来我北越边境,烧杀抢掠无所不作,实在是可恶至极!”
看着前方不远处整装待发的将士,李茂深深叹了口气,“这几日,西荒兵来犯的有点过于频繁了些。也不知他们在打什么鬼算盘。”
沈安之闻言心咯噔一下,赶忙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茂思索片刻,“大概五天前。”
沈安之倒吸一口冷气。
五天前,正是霍庭昱的身份被莫顿发现以后。
难道他是试探?
借着越过边境线,抢掠百姓,来试探北越的态度,从而探查霍庭昱去西荒的目的?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先回大荒城,十日前会带着解药回来。”沈安之说完,转身就朝着军营外走。
“诶?”连博被她突然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不迭跟在她身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连个招呼都不打的?”
李茂也有点懵,快步追上她,问:“王妃,那营帐里那些染病的兄弟们怎么办?”
“他们服了药,十日内是没事的,好好静养便好。”沈安之脚步不停,直奔马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