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没想到林泽辰会撒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傅承渊有精神洁癖，他说过不许她和任何人发生关系。

她想向傅承渊解释些什么，但两人关系已经结束了，又觉得没解释的必要。

她有些犹豫不决时，傅承渊忽然朝她点了点下巴，“既然这么纯，那就让她倒吧。”

林泽辰见傅承渊肯给慕汐机会，连忙将酒递回给慕汐，“快去。”

慕汐以为傅承渊会生气，却没想到他没有半点情绪变化，还改变主意让她倒酒。

这让慕汐有些不明白，但在林泽辰的催促下，她还是重新接过酒瓶，弯腰给他倒酒。

酒还没倒下去，又被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盖住了杯口。

他抬起那双淡漠如雾的眼睛，冷冷凝着她，“跪着倒。”

这下林泽辰可以百分百确定傅承渊就是在故意针对慕汐了。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傅承渊为什么要针对慕汐呢？难道他们认识？

慕汐听到这三个字，有些不可置信，让她跪着倒酒？

她是做过他的情人没错，但她不是任他驱使的仆人。

慕汐再次直起身子，对傅承渊道：“傅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你了，要是你觉得我碍眼，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将酒瓶放在桌上，提起包，转身就走。

林泽辰却一把扯住她，“别这么不识趣，就算傅总不待见你，也不能得罪他。”

他还要谈项目呢，别因为慕汐，害他失去了城西板块。

他好言好语的哄着慕汐，见慕汐执意要走，他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

他压低嗓音，用只有慕汐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别忘了你的好姐妹。”

慕汐顿时就冷静了下来，她确实是想借着傅承渊的发难离开这里，却没想到林泽辰会为了项目，不依不饶的让她讨好傅承渊，还拿杉杉威胁她，这让慕汐很窝火。

可为了不连累杉杉，她还是再次转过身，重新拿起酒杯跪在傅承渊面前。

她跪下的那一刻，安妍笑得最欢，傅凉川皱了下眉，林泽辰脸上的心疼之色转瞬即逝，其他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只有傅承渊，背靠在沙发上，犹如掌握生杀大权的王者般，高高在上看着她。

慕汐想起几百个日夜里的耳鬓厮磨，忽然觉得很不值。

她以为能体面离开，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放下尊严去讨好他。

或许这就是身份的差距吧，她做了他五年的情人，注定要被他踩在脚下。

不过好在她快死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慕汐想到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也就变得坦然了。

她跪着将酒倒完，而后递到他面前。

傅承渊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

就在慕汐以为他会直接喝掉时，他忽然举起酒杯，对着她的头，慢条斯理的倒了下去。

红酒顺着发梢往下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瘦弱的脖颈处，单薄的长裙上……

直至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才缓缓抬起眼眸，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承渊。

他则是用那双寒冷如霜的眸子，轻蔑的瞥了她一眼。

“下贱。”

他的嗓音冷到令人发颤，慕汐浑身止不住颤抖。

她捏着手心，咬着下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傅承渊，仿佛想将他盯出一个窟窿。

傅承渊却丝毫不在意的，拿起手帕，擦了擦方才接酒时碰过她的手指。

这个举动落在慕汐眼里，无疑又是在她心房上插一把刀。

他用酒泼她，骂她下贱，是觉得她脏了，这是他的报复。

慕汐很想问他一句，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脏不脏与他何干？！

可是她没有勇气说出口，她还没摆脱林泽辰，再招惹上傅承渊，只怕九条命也不够他们折腾。

傅承渊擦干净手后，一把扔掉手帕，起身径直离去。

屋子里一半的保镖，见他要走，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