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恐怕也做不了什么吧?
沈安之在心里吐槽,面上只得尴尬的笑笑。
如今霍庭昱不在,若是想要有个人出面,恐怕还得是霍谦之。
一旁的高寒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在下是大夫,不如让在下看看?”
虽然他们来西北的时候带了御医,但之前霍谦之已经让御医看过,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此时听到高寒这样说,霍谦之想都没想地点头,“那就麻烦……”
“诶!不用了!”沈安之抢在他答应前赶忙拒绝了。
霍谦之一脸诧异地看她。
当着高寒的面沈安之不好说什么,只得对程淮安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程将军,麻烦你带他们去休息。这几天我们风餐露宿的,着实有些辛苦了。”
程淮安不明所以,点头带着高寒二人出去。
“弟妹,你这是何意?”霍谦之看出沈安之有话要说,待他们离开口立马问道。
“他是个毒草不分的大夫。”沈安之叹了口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把剧毒草药当城了包治百病的药草。不过若是十三王爷不害怕,也可让他试上一试,搞不好他真的有办法呢。”
霍谦之闻言脸色倏地一僵,忙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御医已经给我开过药了,就不麻烦弟妹的朋友了。”
沈安之忍笑。
“还有一事需得请十三王爷帮忙。”
很多事情聚到一起,若不让霍谦之分担一二,恐怕她与霍庭昱都会分身乏术。
听出她语气严肃,霍谦之立马正色道:“弟妹请讲。”
“我怀疑西北闹的不是瘟疫,而是中毒。”说完,沈安之把之前在街上遇到西北军发病和她救治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我这个也是……”霍谦之闻言顾不得其他,忙不迭伸出手臂,“还要劳烦弟妹帮我把把脉,看看是否同你之前见到的是一样的。”
沈安之点点头,过去给霍谦之把脉。
霍谦之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因此干扰了沈安之把脉。
片刻之后,沈安之松开手。
“怎么样?”霍谦之盯着她紧张地问。
沈安之看他,笃定地点点头,“同那名士兵是一样的。”
霍谦之脸色顿时大变,他怒道:“是谁那么大胆子,居然敢给本王下毒!本王一定要好好彻查,看看到底是谁!”
这还是沈安之第一次见霍谦之发脾气,可见这事对他影响有多大。
沈安之了然地挑了下眉,“也不一定是王爷身边的人。”
霍谦之面色一僵,“什么意思?”
沈安之想了想,将自己对这毒的分析告诉他,“这毒可以互相传播,但是具体是通过什么来传播的,我目前还不清楚。很有可能最先中毒的不是王爷您,是另外一人,但又因为某种原因,传染给了您。”
“如此说来,那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听了她的解释,霍谦之的脸色稍缓,但不免还是忧虑道:“可是队伍中除了本王,并没有人发病。”
“或许是您接触过的某样东西,也可能是喝的水……”沈安之说:“我有办法将传播的途径查出来,但需得王爷帮忙。”
霍谦之毫不犹豫道:“那是自然,弟妹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从将士那里得知,患病死亡的人,全都抬到乱葬岗烧掉了。为了防止瘟疫的传播,这么做是正确的。但是,我现在需要尸体来做实验。”
“你说什么?”霍谦之震惊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安之,“弟妹,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沈安之表情无比严肃认真,“我需要一具壮年的尸体,尸体要新鲜,没有腐烂的。”
霍谦之倒吸一口凉气,“弟妹,你这……”
沈安之点头,“如果找得到家属,就多出点钱安抚。还有,若是有人自愿尝试我配制的药,也银子,权当是工钱。”
说完,她不等霍谦之拒绝,敷衍地施了个礼,“有劳十三王爷了,事态紧急,我这就去准备了。”
她转身朝门口走。
霍谦之见状忙不迭叫住她,“弟妹,我的病……”
“我现在没有办法。”她扭头看霍谦之,狡黠笑笑,“所以王爷您可得抓紧时间喽!”
说完,她扬长而去,只留霍谦之一人烦躁不安。
从霍谦之那里离开后,沈安之直接去找了程淮安。
“王妃,王爷他可安好?”程淮安担心自家主子,但当着霍谦之的面又不好问什么,直到此时才说出了心里话。
沈安之叹了口气,“没什么好不好,但若是我们这边的事情办得漂亮,霍庭昱才能更快的回来。”
眼下霍庭昱留在西荒的事情要保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安之只得将虎师军械的事情交给程淮安去调查。
“关于摩沱河连接着北越与西荒暗道一事,原本我和霍庭昱的打算都是想将暗道毁掉的。但是事实证明,地下暗道很大,若是强行毁掉,很容易造成地面塌陷,搞不好还会造成水患。而且不确定究竟有几个出口,想要完全毁掉也很难。所以,我想把摩沱河夺过来。”
“把,摩沱河夺过来?”程淮安茫然。
沈安之点头,“我听说摩沱河以前是属于北越的,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才被西荒占领。”
程淮安拧眉仔细想想,“此时属下似乎也听家父提起过,不过好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王妃是如何得知的?”
“听别人说的。”沈安之想了想,问程淮安,“关于摩沱河的事,北越的百姓都知道吗?”
“应该是不知道的。”程淮安思索了一会儿说:“父亲也只是在我小时候,有一年喝醉了才提起过一次,但第二天醒酒之后就嘱咐我不可再提起此事。虽不知原因,但现在想来,此事在朝中从未有人提起过。”
“那就很奇怪了。”沈安之蹙眉,“霍庭昱也没提过吗?”
程淮安摇头,“王爷还真就没提过,似乎他也不知道摩沱河曾经是北越的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