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月连忙叫住她:“你回来!你这样直截了当地一问,他稍一想,不就知道我要给他做鞋了?”
沈汐月轻咬着手指,又道了一句,“这样不妥。”
扶渠茫然地问:“有什么不妥?”
沈汐月一时也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妥。
扶渠十分难得的脑子灵光:“小姐是不想让二少爷知道吗,怕他拒绝?那奴婢不去问了,小姐可以托颜护卫去打听啊!颜护卫是二少爷调过来的人,他肯定多少了解二少爷一些的。”
沈汐月一想,觉得可行,回头就叫了颜护卫来,把事情吩咐给他去办,最好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颜护卫觉得,这差事很为难。
要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去问另一个大老爷们儿穿多大的鞋,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只不过平时沈汐月鲜少要他去干什么差事,这次他怎么的也得办妥了。
颜护卫脑筋还算好使,想着直接开口问不出来,那他趁沈赫不注意,去他卧房里偷一只他没穿的鞋子出来不就好了么。
于是夜黑风高的时候,趁沈赫出去了,颜护卫避开下人和守卫,偷偷地翻进了沈赫的院子,进了他的卧房门。在房里翻翻找找了一阵,终于在橱里找到了一双已经被磨得差不多的鞋子,估计是还没来得及扔的。
颜护卫拿了其中一只,就预备回宴春苑去复命。
可哪知,颜护卫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出门,便在门口与沈赫撞个正着。
他廊下的灯火十分黯淡,似冒着风雪回来,衣上还夹杂着清冷的气息。让颜护卫端地一阵胆寒,连忙躬身低头。
沈赫不怒而威,“手里拿的什么?”
这院子里冷清,他手底下的护卫不敢随便进他的院子。
而这颜护卫是他信得过之人,才能顺利从外面进来。
他若是敢进沈赫的书房,只怕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好在他进的是沈赫的卧房,卧房里再简单不过,除了起居寝具,便是简单的衣物。
颜护卫不敢掩藏,连忙把手里的鞋子呈出来,道:“属下该死,应事先与主子说一声的。”
沈赫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子,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了灯。
晕黄的光线一圈圈漾开,镀亮了他修长的身姿。他再回头看颜护卫,眼神落在颜护卫手上的鞋上,顿了顿,道:“你这是没什么可偷的了么。”
竟偷他的鞋。
颜护卫实在汗颜:“属下也不想,只是三小姐那处,属下没法交代。”
沈赫侧身看他,道:“她叫你来偷我的鞋?”
颜护卫如实道来:“她想知道主子穿多大的鞋,属下不好明着问,所以……”说着便闷头把那只鞋送还回来。
就听沈赫沉吟道:“她想给我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