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没发烧啊,怎么忽然舍得去旅行了?你不说这最浪费钱吗?爸以前部队免费提供名额你死活都不去,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解的拿母亲开涮,却被她客气地赏了一击耳光。母亲轻轻敲了敲我的头,用着鄙夷的目光看我沉声道:
“他那军队就只能争取到一个名额,要是我去了就把你留在家里那像话吗?,要是换我们两个去把你爸留在家,人家部队人能同意吗?那不就只能是每次都是你两个去我一个人在家吗?”
母亲苦口婆心的同我解释,我挺得云里雾里的最后默默点头,敷衍地说明白了草草了事。当晚我便收好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母亲从床上死活拖着上了飞机。又在飞机上沉沉睡去,女儿就交由母亲拎着,我则一路帮着两人拍照留恋。
我们没有报旅行团而是自费随便旅行,母亲想要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全听她老人家的喜好为主导思想,而我就充其量算个军事帮忙上网查询出行路线著名旅游景点。这一路走走停停长达了半个月之久,无聊地日子就这样悄然过去,然后又匆匆重新来过。
去过了海边去过了沙滩海岛,去过了沙漠草原也去了长城戈壁,我们度过了漫漫的长夜灼灼的烈日,等待着日出寻找希望。起初我以为是母亲喜欢所以才指使我去这儿去哪儿的,但是后来我才回想起其实母亲全程都很疲倦,与其说是我陪她来旅行,倒不如说是她陪我出来散心。
她一声不吭的陪我从山脚爬到山顶,陪我做过山车去动物园,我以为那是她的真心喜好,可都最后玩得最嗨的往往都是我,相机的照片拍得最多的人也是我。
我忽然懂了,知道了母亲此行的目的仅仅是让我开心。可能她也知道我口中的无聊太闲都只不过是想念从前的烂借口罢,所以,她看透了我的心思陪我一块儿来散心。
某一天我和母亲女儿来到了武夷山下,只是很不巧,刚刚入住了当地旅馆窗外就开始下起了雨,起初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显得空洞而遥远,渐次地,声音近了,仿佛从深幽处慢慢的轻轻的走来。
雨滴敲打着窗台,一如你那温柔似白鸽般的双手,轻轻叩击着桌面。闲听夜雨敲窗,意境虽美,却也说明了听者的无聊和孤寂。
而在这样的密布惆怅阴郁的雨夜,我多么渴望在这样的一个夜里,能轻柔的抓住他的手,细看他的容颜,四目勾留,深情款款,任由窗外风声呼呼,雨声淅沥。
记得楚易也曾无数次告诉我总有一天要带我走过万水千山,陪我看日出日落,只是那一天现在终于到来了,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我知道我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你……
那一夜因为思念我再一次彻夜难眠,即便知道那仅仅只是楚易万千谎言里的其中一个,可是我还是能将其记得那么清楚,难以忘记。
一个月我与母亲都在外漂泊,除了父亲的问候电话,我们的手机都处在了长期关机状态,除了姜怡偶尔的几个电话,我的通讯记录干干净净再无其它,而至于那个心心念念的电话号码却再也没有给我打来电话,失落之后才恍然想起自己早已换了号码,我们再无瓜葛。
我们一路都在漂泊,路过瓜棚茶社,遇见好心肠的大叔大婶,也遇见了那些在外漂泊的年轻人。
他们善良坚强,努力不肯放弃,在形形色色的交谈当中,我学了很多。取了很多的经,当然也见过许多贫困的困难的家庭小孩,我的内心就此受到了无数次的震撼与打击。
想必许多人一定没有见过那些恶病缠身却依然上山砍柴下河捕鱼的人吧,对我我来说,那也同样是闻所未闻的,毕竟在生我养我的那片城市里,富饶的生活总能让人觉得高枕无忧,无忧无愁,所以我们看不到真正的痛苦与悲伤。
总会为了一点情感上的小挫折而伤心得哭天喊地,总为了一点生失意而一蹶不振……在那一段外出旅游的日子里我忘记了楚易带给我的伤痛还有小女儿带给我的折磨,我的内心被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做完全替代,不再玻璃心愁容感伤。
或许是有绿树成荫的傍山相伴,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我的身体已经彻底大好,身形矫健,虽然皮肤被晒得黑了点,但是这一路我很高兴并不后悔。
订好了明天中午回城的飞机票,母亲带女儿早早回了酒店休息我一个人还在酒店附近的公园散步。我掏出手机给秦轩然打了电话,想要询问我工作的事情。刚掏出手机姜怡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便火急火燎的传来了姜怡的声音:“妖精告诉你个消息,你前夫的公司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前几天又和家里闹翻从家里搬到了公司住,王丽梅受不了病倒住院了。”
我的心猛然一颤,再次听到楚家人的消息,我的平静的内心忽然就揪到了一块儿,特别是提到王丽梅时,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片无名火,直想将其碎尸万段的恨意。
“那又怎样,他们家的人现在就是要死要活那都已经不关我的事了,我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最好就是一个个病得起不来床更好。那样我更开心。”
虽然不知道姜怡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打来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情,但是我的好心情一扫而光,的的确确是被她的这一通电话搅得心神不宁的,就像是忽然被踩了尾巴一样,张牙舞爪地便才电话那头的姜怡怼了过去。“姜子,以后要是关于他们楚家的电话你就不要再打来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姜怡一副有话还未来得及说完的犹犹豫豫,但最后她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是,赵大王,小的一定听从命令。那敢问大王明天几点的航班,要不要我去接你?”
“当然,中午十一点的航班,下午四点半到,大摆筵席等哀家大驾光临。”
“遵命!”那头轻笑挂断了电话。而我拎着电话却是思绪万千,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