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甜蜜,那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肯回家?又或是她喜于和我作对,舍不得我!?
我的这些个臆想无异于庸人自扰,看着日子慢慢恢复成从前的枯燥无味,我一天天除了这胡乱的遐想连篇,真的是再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事情去做了。
但对于王凯这位妹夫我这个做嫂子的无异于是一种小透明的存在,说来惭愧,这结婚三年了,我与这位妹夫可是素未谋面,只问其声,但却从未见过真人。王凯大概在我们这个城市里停留了一周,婆婆和楚易也曾不下七次地盛情邀请他到家做客,可这妹夫却是十分的腼腆,一点面子也不给,每次都拒绝。
这让我不觉对这位名叫王凯的妹夫越来越感兴趣,十分好奇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征服得了兰月这理工界的花木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两口没腻歪得了几天,一周后王凯便走,兰月去机场送他,回来时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苦瓜脸,谁也不敢与其搭话,她黑着一张脸满头黑线,郁闷两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依然年幼不懂事的悦儿不明情况,拎着一本故事书央求兰月给自己讲故事,我在厨房里洗碗不知道,但很快,我便听到了女儿滔天的咆哮。
我吓得握住盘子都手一抖,从我手里滑到了洗碗巢里,敲击这锅碗发出瓷器之间激烈的碰撞声,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盘子是否已经毁坏了,但还好,万幸盘子都还完好无缺着。
我急忙扯下手上的手套,一边解开系在腰上都围裙一边往客厅充满赶去,悦儿的哭声,小姑的责骂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那一分钟,我真想将找个地方好好发泄发泄,对象最好就是我最讨厌的两个人。
女儿整个人瘫在地上,泪水就像是小溪一样从眼角不断往外流淌,嘴里痛苦地一闭一合着,手里却还牢牢拽着丑小鸭的故事书。我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小姑子推了悦儿一把摔到地上的。
“怎么了?”我心疼地将女儿从地上抱起来揽在怀里,耐心询问着女儿有没有事儿,女儿见到我很快便停止了哭闹,泪眼婆娑着用手拉着我的食指放到她的后脑勺轻轻碰了碰,道:“悦儿这儿很痛,妈妈帮吹吹。”她的声音很小,不知是嗓音嘶哑无力还是害怕,我几乎就快要听不见她说话的声音里。
我顺着女儿用手指着的位置轻轻撩起上面细绒般的鹅毛小碎发网路看去,却被一个如果鸽子蛋般大笑的包给吓傻了眼睛。
“已经肿了,悦儿忍着点,妈妈去给你那冰块来冰敷。”将女儿放置道沙发上我便直向着冰箱跑去,但是当我打开冰箱的那一瞬间,那才是更人人之看傻眼的景像。
“这……怎么空了?谁把点给拔了?”起初我还以为是冰箱坏了,才会空空荡荡的一点温度也没有,但是当我起身晃眼一看便发现了此间玄机——冰箱的插头掉了!
看了冰箱一眼又绝望的合上门,没有冰块儿,我只好去找了条毛巾过了僵手的冷水代替冰块儿给女儿冰敷,当我再回到客厅时,女儿却忽然不见了踪影。
“悦儿!悦儿?”我大声呼唤了一遍女儿的名字,但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找不到孩子我有些慌了,张开嘴再喊了几声女儿的名字,却也都没如愿听到女儿的回应。
一旁正托着腮发愣的兰月见我还要开口,极为不耐烦的打断到:“你有完没完了?”
“看到我的孩子去哪儿了吗?”
“你眼瞎吗?不就在里屋玩玩具呢,那两眼睛白长着干嘛了?家就这么点儿大,怎么也不找找,光喊有什么用。”
“那你这都这么大个人了还动手动脚的那小孩儿出气,上学时老师教的东西都去哪儿了?都同为人妻了却还是怎么……”不懂事三个字我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但是兰月听着我却依旧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表情,用着满是锐气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便起身回房摔门而入,我知道那是她故意做给我看的,我撇了撇嘴回里屋里找悦儿,不再去想。
我走进里屋时依旧不见女儿的身影,我往里左看右看再三确认过后,却仍旧还是没有见女儿的身影,忽然的,一只小小的手从门缝隙里伸了出来轻轻扯住我的衣角,看得出十分的小心翼翼。
我回头急忙拉开门框,发现女儿站在门背后偷偷的哭泣,那一颗颗滚动向下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孩子的这一举动不觉这让我大惊,我感觉把她拉过来报到怀里做到椅子上耐心询问:“悦儿怎么了?有什么事能不能和妈妈说说?”
“妈,妈妈,悦儿是不是不听话了?兰姑姑为什么不喜欢悦儿不愿意给悦儿讲丑小鸭。”
“悦儿很好很听话,悦儿是妈妈见过最最最听话的孩子了,谁会不喜欢你呢?兰姑姑刚刚是心情不好所以和你闹着玩儿呢?等她好了就又和你在一块儿看电视吃零食了好吗?”
我抱着女儿不断的安慰她,但是女儿那满是自责的发问却让我心头一凉,心里顿生一片酸涩肿胀,难得不得了。
女儿对我的话信以为真,她眨巴着两只黑黝黝的眼睛看着我挠头搔耳地追问到:“可是妈妈,那小姑她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啊?是不是被小朋友抢了糖了?如果是悦儿就去帮姑姑给抢回来,那样她是不是心情就会好了?就会给悦儿讲丑小鸭的小故事了?”
“当然了,兰姑姑也和悦儿一样可喜欢吃糖了,丢了糖兰姑姑也会和悦儿一样的心疼的。”我一边替女儿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笑着安慰,可擦着擦着自己的眼睛却花了起来,就连触及到泪水的手部都变得格外刺痛滚烫了起来。
女儿依旧对我深信不疑,她收起脸上的泪意与哭腔,转过头笑嘻嘻地看我,对我说了一句:“妈妈的话悦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