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婆婆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目光满是仇视,向赶来的楚易沉声道:“能有什么事,该死的还没死,我能有什么事!”说完她便一把推开兰月直线走进了卧室,神情复杂。
楚易站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姑,见她一脸艰涩的表情,只好转过头问我:“小妍,妈她这又是怎么了?还有怎么不见你妈她人呢?”
“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刚刚洗衣机坏了,大家正围到一块儿讨论,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谁知道你一回来,它就自个儿好了。”
“那,地上的衣服是?”
“哦,那是我刚刚拿出来检查机器的。”我看见兰月低着头那越变越难看的表情,我似乎明白了她满脸艰涩的原因,想必如果我说出了实情,楚易这个做哥哥的怕是会比我更清楚这事情的主谋究竟是谁吧。
即便谁也不想用这恶意的想法去肆意揣测最亲近的亲人。
我的话成功的让楚易信以为真,他点点头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道了一句:“那没事儿,要是坏了,明天叫人来修一下或者直接换一台就行了,这东西用久了都这样。”说完,他便径步走去了卧室换衣服去了。独留下小姑个我两人站在天台上,大眼瞪小眼着。
兰月似乎对我忽然的转变的态度感到十分的惊讶,毕竟我在她的心目当中肯定一直都是以一个喜于告状的小人自利的人物,对她不断投来的打量目光我并不以为然,弯腰拾起地上那堆如同抹布一般的昂贵衣服一件一件的理好分类重新放到洗衣机里。
许久,我的耳畔除了持续传来的风吹窗户的声音,再无其它,我以为小姑早已经离开,但当我处理完这一切回头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兰月她依旧抄着手站在原地竖眼看我。
我们相视两秒,她眼里凌厉的寒光让我无法再继续与她对视,一道清凉的嗓音传来耳畔,“你为什么要帮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改观。”对面的兰月忽然沉声问我。
“……什么?”我对小姑的话一时半会儿没弄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我的困惑却并无任何的表情,我低头认真思虑了一秒,回头应到:“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毕竟谁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呢。”
清楚明白了小姑子话里的意思后,我即刻撇清自己,可她依旧还是一副及不相信的表情打量着我,她那双黝黑的眼睛将我上下扫视着,目光凌厉,满是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臭水沟里的臭虫,充满歧视与不屑,这让我觉得十分的不适,只想尽快逃离。
我想要离开,兰月便看出了我的动机率先上前拦下了我前行的脚步,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及其缓慢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既然知道刚刚为什么不说?哦~是苦于没有我的把柄吧!”她掩嘴轻笑,满腹得意,我听了却直觉好笑。
可是有些时候,我发些我确实弄错了一些从小到大所接受到的道理,什么换位思考,三思而后行,在无奈与一些非正常人面前,我们的一再退让并不会换来海阔天空,只会让人得寸进尺罢了。
“小兰啊,人在做天在看,我之所以不说不是因为没有你的把柄,只是我在为你着想,才没把事情说破罢了,看破不说破这道理不知道你听说过了没有?很多事情你以为楚易他真的就被你那些个小把戏蒙在鼓里了?他这个人怎样你比我更清楚,什么事都埋在心里,担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兰月回了家之后,从忽然的要立家规,又到验性别,再到这些日子的各种各样的难堪,一切似乎都看似出于婆婆之手,而小姑也只是临危受命的角色,可是这一桩桩一件件,明白人都知道让我与老妖婆关系变得愈发恶劣的罪魁祸首是谁。
我的话成功说进了小姑的心里,即便她已迅速极力隐藏,但我还是成功捕捉到了她脸上忽然闪过的一秒慌乱。可能我所说的也正是她一直所担忧的吧。
“小兰啊,我这个当嫂子的还是劝你一句,好胜心不要那么重,不光是你哥,就是别的什么男人,他们需要的是理解和关心,而不是争强好胜拈酸吃醋。这样只会让人更快的厌烦你。”
我本不想趁人之危去教训小姑,但是话到嘴边不得不说,我没忍住,便将挤压在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
虽然知道对方肯定又会以为我这是在见机嘲讽教训她,但是上次我从楚易的嘴里听到兰月对她丈夫王凯的事情后,我就不是特别也不讨厌她,有的只是同情和理解,还曾有想要与她一起谈心的冲动。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无限种可能,有的只是一厢情愿,就像我一厢情愿的想要与婆婆好好相处,可她总不给我机会。
就像兰月一厢情愿的想要与王凯好好的生活下去,却被一个生育问题套上绊脚石,就像我此刻一厢情愿的想要对兰月掏心掏肺的好好聊聊,可她依旧用坏女人的角色揣测我的意思。
毕竟都是嫁为人妻,当儿媳妇的,想必她在王家吃的苦定然也不会比我少多少,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才应该是属于一队的。
只要我们两个强强联手,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将婆媳关系这本难念的经读懂。只是天知道兰月这么想,变着法子替王丽梅找我发泄情绪。
虽然很无奈,担这些问题却是十分真实的存在,并不断积累,形成了我们与友好相处之间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赵妍,你别得意!你以为你是谁啊,别想着用嫂子这样的身份来教训我,我告诉你,你再这个家里,永远都是一个局外人!”与意料中的一样,兰月依旧对我的一言一行感到反感,她对我撂下了一句狠话便抄手径步离开,高傲得就像是一只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