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戚老太太压低着嗓音：“我听说你们这样的风水师都是会画符的？”

白芽点点头，也不隐藏：“会啊。”

“那你能不能给我张招桃花的。”

戚老太太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我儿子都三十好几了，还没能给我找个儿媳妇，所以我想……”

剩下的话，不用说便都能懂。

戚子航无奈的很，上前，单手环住戚老太太的肩头：“妈，您别这样……”

“我说的不对吗？”戚老太太丝毫不买账：“要是你自己能争气，我用得着豁出这张老脸跟人家小姑娘说这话？”

说完，她又将期待的眼神投向白芽。

“想要招桃花？”白芽含笑的对上戚老太太的视线，绯色的唇瓣轻轻扬起：“很简单啊，常出门社交，洗头洗脸收拾仪表。”

如果像是戚子航这样放假从不出门的主儿，就算满屋贴上招桃花的符咒，也没有用啊。

戚老太太被说得一怔，倒是戚子航在旁边朗笑出声，用一种有趣的眼神盯在白芽身上。

将白芽看得一阵狐疑。

她说得没错啊。

戚老太太还不甘心：“那能不能给张事业符？”

“这个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他努力提高破案率。”

难不成还能弄死顶头上司，自己上位不成？

戚子航的笑声愈发的愉悦，戚老太太也满脸的失望：“就没什么符是能用的吗？”

“有啊。”白芽思索了下：“辟邪镇宅符，要不要？”

戚子航亲自开车将白芽送走时，几次三番的通过后视镜观察她。

直到她被看得有些不耐烦，出声询问：“有什么事想要我说吗？”

“一张镇宅符，你卖给我母亲五万块，还真是敢要啊。”略带点打趣的嗓音，戚子航随手打着方向盘转弯，肌肉在衬衫的衬托下微微鼓起：“比起华少所付的十万块，我应该感到庆幸，你没有坑我是吗？”

“五万块买一份心安，不划算吗？”

白芽鼓了鼓腮帮，有着几分不满：“而且我从不坑人的，我们这行讲究因果轮回，我不能折损自己的功德。”

“功德？那你无偿帮人岂不是功德更深？”

戚子航这话调侃的很，但白芽听得却很不舒服。

她那双黑亮的眼神带着格外的认真：“如果无偿帮人的话，那我图什么？图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到自己身上，导致三缺五弊？还是图吃糠咽菜，修转世富贵？”

全程，白芽容颜温静，却字字句句接近于刻薄。

戚子航张张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不要说，他清楚的从后视镜中瞧见她那双眸子带着冷锐的逼视：“朋友间帮忙还讲究人情往来，为什么到了我这个陌生人身上，却要求我无偿奉献？我也只是个凡人，而且……我说过，我很穷的。”

被毫不客气的呛声。

接下来的行程里，戚子航都未主动和白芽说过话。

不过白芽也丝毫不在意就是，下车招手，嗓音很是乖巧：“十天后见。”

十天后？

这个时间限制博取了戚子航的好奇心，主动按下车窗，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什么是十天后？”

“因为你到时候会需要我帮忙啊。”白芽无辜的瞅着他：“你放心，我到时候收费会很低的，毕竟你也是老客户了。”

老客户是什么鬼？

但戚子航还没有来得及多问，白芽便再次朝他摆摆手，抬脚走进别墅里。

客厅里灯火通明，白芽一进门就看见白浥轻坐在沙发上，膝头放着份文件，手臂搭在扶手上，微垂着眸，完全是一副温润儒雅的姿态。

但他似乎注意力不在这上面。

通身透露着两个字。

等待。

听到动静，白浥轻立刻抬眸看了过来，唇上噙着慈爱的笑：“芽芽，你回来了？”

“你在等我吗？”

还真是一种新奇的感觉。

“恩。”白浥轻丝毫不显年纪的脸上挂着一层浅笑，拍拍身边的沙发：“坐。”

白芽乖乖的按照吩咐做事。

白浥轻丝毫不提白芽今天将他们三人扔在餐厅的事情，反而是在笑：“今天出去玩的开心吗？”

“开心啊。”

“只要你开心，爸爸也就满意了，毕竟爸爸错失了你二十年，现在将你找回来，不求任何，只求你能够平安快乐就好。”

有很多话白浥轻是没有办法当着全家人说出来的，但似乎是想到什么，眼角挑出丝丝冷意：“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你妈妈不是很喜欢你，毕竟她养了琪夏二十年，母女感情深厚了些。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你们是亲母女，血浓于水，总有一天是会变好的。”

白浥轻的嗓音略有些深沉，可白芽却感受不到。

她温柔坦然着眉眼，理所当然的回应：“我不伤心啊。”

“什么？”

白浥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我不伤心啊。”白芽重复，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我一直都清楚我的亲缘不深，尤其是母女缘分浅薄到几乎没有，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