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一如整套别墅的设计,主体是轻奢高级灰,应该是有专人打扫,所以纤尘不染,叶娆将门关上,拿上洗漱用品去了卫生间。
原先还在忐忑明天怎么面对傅寒砚,警局那边江宸要怎么办,工作要不要辞了,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这一切的念头全部抛到脑后。
她就是顶着这么一张家暴脸跟傅寒砚一路回来的?
难怪那男人刚才那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眼线已经花到了眼下,连口红都抹到了下唇,估计是江宸捂住她嘴巴的时候给沾染过去的。
另一边的主卧浴室。
傅寒砚站在花洒下,任凭水珠在身上滚落,洗手台上的手机发出嗡鸣声,过了会,男人才穿上浴袍,倒了杯红酒接起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陆泽渊估计还在包厢,“你怎么把江宸给送进去了?不是回家了么?”
傅寒砚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树影婆娑,语气不咸不淡,“想送就送,要什么理由?”
陆泽渊一噎,最后慢条斯理道:“你是不是,真动心思了。”
“难道你能看着个男人打女人?”
陆泽渊啧了一声,“你别装,我的意思你明白,那个叶娆对你而言不简单。”
“你是不是有点那个意思?”陆泽渊试探性问道。
傅寒砚将酒杯放下,“睡就能睡出感情的话,你的女人从陆氏能排到A市。”
电话被挂断,陆泽渊挑眉,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傅寒砚蹙眉,觉得今晚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叶娆洗漱完毕后,躺在客房却睡不着,她有点认床,而且这里太空旷了,没有什么人烟味,空气中还有高级熏香,床品也是一流的真丝被套,床垫一百分,但她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傅寒砚睡在同一个楼层,并且她刚从虎口脱险。
她甚至在脑补,傅寒砚等会推门进来的画面。
一个成年男人把女人带回家,总不会是为了玩斗地主。
但她现在满脑子浆糊,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何况大半夜去敲门,这样的暗示意味,太强烈了点。
就当她翻来覆去的时候,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叶娆腾一下坐了起来,心跳也飚到了最高。
“睡了么?”
是傅寒砚。
叶娆想了想,拢紧睡衣,“傅总,有事么?”
“身上有淤青的话,记得涂药,放在门口了。”男人的声音略带冷硬。
叶娆反应过来后,直接走到了门口,傅寒砚果然还站在那,见到她出来,目光如灼。
叶娆不是未经人事的人,见状抬眸问道:“只是为了送药?”
傅寒砚的头发还有点湿润,并不像平日里露出光洁的额头,好看的眉眼隐藏在了黑发下。
他个子高,叶娆平视也只能看到他的胸口,肌理分明的胸膛脱掉浴袍后,会如何彰显男性的力量,她一清二楚。
涂了红色指甲油的白皙脚趾微微交叠,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傅寒砚微微挑眉,薄唇亲启,“倘或不是呢。”
“那你帮我涂。”
有何不可,谁能拒绝。
客房的门关上,只余床头那盏灯还在随着人影摇曳。
叶娆着实想不明白,男人跟女人体力上的悬殊会这么大,至少她每次小死一回都已经无法动弹了,他还能一而再,再而三。
到最后的白光闪过,叶娆还记得窗外的月亮已经又挪了个方向。
在陌生的地方,因为运动量超标,她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的时候傅寒砚已经不在了,叶娆看了眼时间,7:30.
她起床洗漱,狼藉的床单也被她换了下来。
刚走出门口,就听到了楼下的说话声,原来傅寒砚身边的特助、秘书都在。
昨晚上还在她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此刻西装笔挺坐在沙发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傅寒砚抬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先这样吧,你们去处理。”
“好的傅总。”
楼下瞬间安静了。
“下来吧。”
叶娆将头发拨到脑后,“早。”
傅寒砚清冷得点了点头,“去吃饭。”
她这才发现一旁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各色早点,中西皆有。
资本家的日子就是好,叶娆一想到有时候自己为了能多睡会错过早餐,就恨不得现在赚他几百个亿。
她拉开椅子坐下,“你不吃么?”
傅寒砚打开了报纸,闻言淡声道:“我7点已经吃完了。”
“……”
还真是良好的作息。
“今天如果没什么事,先跟你公司请个假,去警局做笔录,赵特助会过去协助你。”
叶娆吃下一个灌汤小笼包,闻言道:“江宸会关多久?”
傅寒砚反倒是问她,“你想让他关多久。”
想也知道不会很久,她怕得是事后报复。
也许是她的脸色着实有些差,傅寒砚这次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放心吧,他家的事情想要调查,也没这么快出结果,至少以后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光是江宸父亲在万盛集团旗下,偷拿回扣,触犯集团利益,包括江宸早些年闯祸遗留下来的事,就够他们江家吃一壶的了。
叶娆知道傅寒砚说话做事的风格,既然肯这么说,那就一定能办到。
“中午想吃什么。”
他话锋一转,叶娆回过味来,意思是还要跟她一起吃午饭?
她在斟酌傅寒砚这句话,如果她拒绝,那么是不是代表江宸那件事,他不会再插手呢?
这是个好机会,她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傅总,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很喜欢跟我,并且需要一个固定伴侣解决生理需求?而我是你选中的人,不关乎男女情爱。”
傅寒砚眸色一冷,“是又如何?如果我没记错,每一次,都是你主动。”
的确,确实如此。
叶娆也没心虚,“我承认你是个很好的 伴 侣,我的体验一直不错,基于这个标准,我和您在这方面,属于平等关系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