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住陆总家吗?”时眠眼睛一亮,立马问道,要是能离他近一点的话,挣功德那不就是分分钟的事么,想着,她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明亮。
陆宴西微怔,他是打算让她住在他的一个公寓的,但对上她的目光,这话却忽然有些说不出口了。
把她带到清江湾的时候,陆宴西不由捏了下眉心,他心里也不清楚怎么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大概是因为不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染上失望吧。
心底轻叹了口气,他扭头看向时眠,“这段时间时大师就先住这里吧,需要什么可以和我说。”
时眠背上背着包袱,好奇地看着这里,正是她那天跟着铜板来的地方,只不过上次她进不来,这次有陆宴西带路,她也终于看到了里面的布局。
环境优美,处处精致,就连地上的砖都散发着金钱的气息。
是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地方了。
听到他的话,时眠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他,“谢谢陆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报答你的!”
就算是不能给他钱,也可以通过别的方式。
想着,她的目光从他腕上的佛珠一掠而过。
陆宴西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嗯。”
心里也并没有真想让她报答的意思,转身往里走去。
时眠也跟了过去,即便是晚上,清江湾里也并不显黑暗,一旁的路灯柔柔照亮着大地,一路跟着他走到封家门口,她的脚步却忽然顿住,眉头微蹙。
走了几步,没见过她过来,陆宴西侧眸看向她,眼里带着淡淡的疑惑:“怎么了?”
时眠没说话,看了眼几乎笼罩在煞气之下的院子,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没事,就是一下子来到这么贵的地方,忍不住多看两眼。”
她这么一说,陆宴西不免想起了苏家。
苏家在京市不算顶级豪门,但二流也还是算得上的,住的也是别墅区,她要是没在一岁的时候走丢,在苏家长大的话,也该是锦衣玉食的。
思及此,他眉头皱了皱。
时眠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到他想的那么多,又取了张符给他,“这个陆总你也拿着吧。”
手里忽然又多了张符纸,陆宴西微顿,抬眸道:“时大师之前已经给过我几张了。”
“那个是除煞符,这个是护身符,效果不一样。”她看出来他身上煞气很重,本以为是单单命格的关系,没想到居然还有外因。
看来她的有缘人处境真的不太妙啊。
就先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吧,也算是报答一二。
“走吧,好困呀。”时眠打了个哈欠,说道。
闻言,陆宴西点了点头,手里捏着她刚才塞过来的护身符,若有所思地看向角落里的一个花盆,她的眼神刚刚才那里停留了三秒。
是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时眠看上去很困的样子,他也不好多问,便把困惑又咽了下去。
时眠住的是客房,东西一应俱全,是她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间,床也很软,根本就不是破庙公园的硬椅子能比得上的。
她洗完澡,整个人都陷在里面,舒服地翻了个身,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午夜时分,煞气最浓之时。
门外的煞气悄无声息钻了进来,齐齐朝着楼上一个房间而去。
房间里,陆宴西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即便是睡着了也依旧十分板正,他呼吸平稳,丝毫不觉煞气的靠近。
煞气贪婪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张开嘴朝他扑了过去,然而刚要碰到陆宴西,他枕边忽然传来一道白光,瞬间将煞气击散。
煞气还没来得及作反应,便化为虚无。
一切都悄无声息,前后不过三秒,房间里有微微的气流闪过,窗户轻轻飘动了下,随即便安静下来,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隔壁客房里,时眠漫不经心地翻了个身,指尖轻捻,唇角微勾。
四师父说过,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她可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够解她缺钱命的人,想伤他?那她第一个和他们拼命。
谁也别想阻止她脱贫!
翌日,陆宴西睁开眼睛,就发现枕边护身符的朱砂已经淡去了许多,所以,是已经用过了吗?
他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
思索间,门外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他抬步走到门外,才发现声音是从车里传来的。
车里,徐言使劲拍着车窗,头上的红毛炸成鸟窝,他一脸懵逼地坐在车里,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想,他被绑架了?还是被拐卖了?
然而等看到陆宴西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三,三爷?”
陆三爷怎么会在这里?
陆宴西瞥了他一眼,把车门打开,看着他沉默了下。
昨天把他带回来后忙着想时眠的事,结果把他给忘在了车里。
两人对视片刻,陆宴西率先回过神来,淡声道:“出来吧。”
他面无表情,神色不变,看得徐言也不敢多问什么,讪讪跟在他身后,不解地挠了挠头,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多了个新的猜测,他该不会是半夜梦游当了个偷车贼吧!
不然为什么会在陆三爷的车里?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底闪过慌乱,急忙解释道:“三爷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您的车里,您相信我,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偷您的车啊。”
徐言吓得都快哭出来了,他记得之前有不长眼的偷到陆三爷头上,结果出来的时候手都折掉了,软绵绵耷拉在身侧,生生疼晕了过去,他一不小心看到,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而现在,他害怕地摸着自己的手,急急藏在身后,脸色煞白。
听到他的话,陆宴西微微侧眸,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见他吓得不轻,沉吟片刻,开口道:“我知道,是我把你带上车的。”
“哦哦。”徐言赶忙点了点头,大松了口气,反应过来什么,又忽然“啊”了一声,嘴巴微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带他回来的?
为什么?
他怎么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陆宴西说完,却不想再多说,徐言也不敢问,下意识跟着他进了屋。
等换鞋的时候,猛地回过神来,他跟进来干嘛,这会儿不该回家的吗?
他这是活腻歪了才要羊入虎口?
身子猛地僵住,正瑟瑟发抖时,楼上忽然传来一道女声,“陆总,我饿了。”
陆三爷家为什么会出现女孩子?
八卦心大过了畏惧,他悄悄扭头看去,和楼上的人四目相对,登时眼睛瞠圆。
“是你?!”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