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岭夜色,霓虹灯炫目,灯红酒绿下不知隐藏着几分奢靡。
复刻版的玛莎拉蒂Quattroporte,车身狭长,雍容典雅且毫不张扬,行走在车水马龙中,却有股低调的华丽。
张纯坐于副驾驶位上,身旁的驾驶员,年纪四十出头,无论是操控方向盘,还是踩刹车,都安静地如这台车般,绝无半丝声响。
他倒比我更像个聋子。
张纯双目波澜无惊,恰似个根本无法听见半点外界声响的失聪人士。
车下了高架,数栋高耸入云的大楼,比邻而建,可中间却是流出三个豁口。
驶入豁口,顿时城市的喧嚣与繁忙被抛之脑后,入目却是处极为雅静的四合院。
“夫人,您回来了?”
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松柏成荫的朱漆门扉前,但见位身着唐装、蓄着山羊白须的长着快步行了过来,拉开车门,恭顺而不卑微地唤了声。
“嗯,有劳唐老。”那贵妇点点头,探出脚,稳稳地立在地上,面带浅笑“这位小哥是我给小姐物色的新人选。”
唐老转过头,拉开车门,笑容和煦。
“公子,请下车。”
贵妇笑道。
“他耳膜在战争中炸穿了,听不见声音。”
唐老稍稍一愣,微微弓腰,做出个请的姿势。
张纯点点头,不声不响地下了车,跟着二人向院内行去。
四合院很大。
屋内栽种着百余棵不知姓名但明显已有百年树龄的松柏,树木中央,人工掘开了处湖潭,堆磊着座座假山。
张纯有些咂舌。
这贵妇家真是好手笔。
在这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竟有这么如此偌大的院子,若只按地皮算钱,怕也也不下十亿。
他不动神色,跟在二人身后,走进左侧房屋中的一间。
“等着。”
那贵妇递过张纸条来,上书着两个秀气有力的钢笔字。
张纯点头,兀自伫在屋中,竟好似在此处站岗般。
待二人离去,他仔细打量四周。
屋中很简洁,可也极为考究。
不多的家具上零星散布着几支做工考究、价格不菲的眉笔口红,倒是能辨识出这是个年轻女孩的闺房。
张纯目光一闪,却是有几分兴奋。
偌大天鹅绒床铺的侧旁书架上,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本,而他更是看见了几本极为熟悉的书籍。
《武术散打法》、《散打连环击法》、《腿击法大成》。
此间屋子的女主人,竟是个巾帼英雄?
思索间,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外屋传来,却是开门的声响。
吱呀。
门开了,传来个爽朗略带豪迈,却又夹杂着几分柔情的女音。
“好了亲爱的,别吃醋了,我那多管闲事的老娘不知给我找了多少奶油小生了。”
“嗨,那次不是被我三拳两脚便给打跑了。”
“放心放心,就算全天下都不同意我们,我也会跟你在一块。”
张纯眉头微皱。
怎么?
自己被“买来”并非为了服侍那贵妇,而是伺候她的女儿?
心中颗石头方落下,些许困惑又上了脸颊。
这么庞大的家业中生长起的女孩根本不愁嫁吧?
从传来的讲电话的话语可判断,怕是这女孩早已心有所属。
最关键的是,她妈,早给他找过几次男人,都是硬塞进闺房中,显然打着让男人霸王硬上弓的念头。
这种家庭,这种父母,这种女儿。
却是极为荒诞。
古怪的笑意在脸上一闪而过,随着脚步临近,张纯立马恢复了满脸的平静。
他只是个聋子。
一个被赋予霸王硬上弓,却脑袋绿油油的聋子。
啪嗒。
门被猛然踢开,走进个少女。
她左手将手机按在耳畔,右手拎着大袋的物品,一脚踹开房门,却是给人股极为暴烈的感觉。
啪。
四目相对,女孩手机与袋子同时坠地。
手机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屏幕黯淡了下去,显然是不小心触到了关机键。
“你是谁?”
“……”
“怎么在我房中?”
“……”
“又是我妈安排来的?”
“……”
少女气急败坏,连串吼出一堆问话,可回答她的只有安静且凝固的空气。
“你特么是个聋子?老娘问你话呢?”
暴力女孩恼羞成怒,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张纯眼角余光,清晰地捕捉到了女孩手腕与掌心的老茧。
显然,是个练家子。
“哎哟。”
张纯稍稍一躲,女孩落了个空,收力不及的她,整个人趔趄了几步,爬倒在了那偌大的天鹅绒床上。
五月的天,已然有几分炎热。
这暴力少女身着短袖短裤,一米七的个子,倒在床上倒是无比诱人。
她四肢颀长,身材修好,圆柱般的双腿足有八九十厘米,且不见丝毫赘肉,充满了年轻诱人的气息。
张纯咕噜声咽了口吐沫,脸上略有尴尬之色。
下意识地想要将眼光挪到一边,可发现这是个极为困难的举动。
且不论长相,光这身材,便足够令所有男人疯狂。
“敢对老娘动手。”
那暴力少女一个鹞子打挺,猛然转过身来,恰好瞧见猪哥般的张纯,顿时间更是暴跳如雷。
“你个色狼。”
一个扫堂腿,带着风声呼啸而至。
这次张纯却是未躲,很是随意地伸出右手,轻轻拿捏住少女的脚脖子。
“找死。”
那少女更怒,另一条腿猛然一蹦,再次向张纯踹来。
结局,毫无悬念。
再次被张纯给捏住脚腕。
此时,双腿皆被拿捏住的少女,满面怒容,双腿猛然一缩,那极短的牛仔裤便冲着张纯撞了过来。
张纯一愣,赶紧双手前伸,恰好按在了那牛仔短裤上。
撕扯在一起的二人重心不稳,齐齐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