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猴子?!”沈安之诧异,扭头看向霍庭昱,“那会是什么?”
霍庭昱目光透过她似乎在看向远方,冷笑道:“是什么一会杀一只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突然一把拉过沈安之,快速抽出腰间软剑,朝着她身后猛地一刺。
嗷——
一声似虎非虎的叫声从身后响起,震耳欲聋,树叶沙沙作响,连地面似乎都跟着一起颤动。
沈安之一惊,下意识扭头。
只见一浑身长满长毛的怪物站在她身后,胸口处还扎着一把剑。
吓!
她倒吸一口冷气。
正如随从所说的那般,这怪物大约一人高,浑身黑色长毛,利用两只后腿直立,前爪挥舞,看那架势似乎是想反击。
它皮毛很厚,霍庭昱的软剑抵在它的胸口,仅刺进一寸来长,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上的黑色长毛。
“这是个什么东西?!”会直立行走,看体型大小像是个猿猴,可是长得又不太像。圆溜溜的眼睛,脸上的长毛遮盖住它的容貌,若不自信看,就好像是个人形的大毛球。
霍庭昱刺了一剑后发现并没有危害到野兽的生命,不禁又往前刺了刺。
“杀了它!”霍庭昱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手中软剑猛地使力。
噗——
软剑又进了一寸,伤口处瞬间冒出血来。
嗷——
野兽吃透,仰天大吼了起来,甚至还想往后撤,借以拔出软剑。
可霍庭昱哪里会给它这样的机会?!
野兽后退他就前进,直直将怪兽逼到一块巨石后面。
——轰!
又是一声巨响,野兽后背撞到巨石,瞬间将其撞得粉碎。
沈安之快步跟上前,见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的?!
她想都没想,扬手朝着野兽洒了把毒粉。
顷刻间,野兽身上的长毛就着了火。
嗷——
被火焰烫到,野兽顿时发出一阵嚎叫,扑腾翻滚着想要摆脱这种痛苦。
沈安之手疾眼快,一把拉住霍庭昱,带着他往后退。
噗——
剑尖从野兽身体拔出,带出一股鲜血,喷洒在地上。
“你哪来的火?”霍庭昱震惊,小心翼翼地护着沈安之,拉着她向后退了几步,生怕野兽找她算账。
沈安之一面关注野兽的情况,一面扭头朝他甜甜一笑,“我这是掺了石硝的毒粉。”自从两人交心后,对于自己用毒的手艺,沈安之也不打算隐瞒。
“我在石硝里加了些特殊的药粉,按照调配比例,才让它可以遇风则燃。”沈安之顿了顿,望着通亮的前方,得意笑道:“它不是很厉害吗?它不是刀枪不入吗?哼!那我就让它尝尝大自然的味道!”
对面野兽被烧得不行,满地打滚还不能把货压灭后,索性也不滚了,嗖地站起来,转头扑进了对面的暗河。
噗通!
它跳得极快,在暗河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若是不霍庭昱拉着沈安之躲开得快,早就被溅一身的水了。
“让它跑了。”沈安之扼腕不已。
“没事。”霍庭昱安慰,“反正烤黑了的野兽也看不出什么来的。”
沈安之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安慰多少,只是焦急地盯着水面。
显然暗河里的水也不能将野兽身上的火熄灭。
野兽跳进河水里使劲扑腾,企图用水来熄灭身上的火。
可无论它如何扑腾,甚至还潜入水中,身上的火都没有息灭。更有甚者,火焰烤沸了暗河的水,冒出一阵阵水蒸气,给原本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野兽更添一道伤。
嗷嗷——
暗黑上空,回荡着野兽的嚎叫声,似牛非牛,似马非马。
“呵!”沈安之得意地拍拍手上根不存在的灰尘,“姑奶奶的火,岂是普通河水就能熄灭的?!”
随从站在沙默格身旁,尽责地保护着他。此时听到野兽的叫声,脸色顿时一变。
“凤,凤夫人,您快回来!”他焦急地朝着沈安之摆手。
沈安之听到他的声音,不禁诧异拧眉,问一旁的霍庭昱,“他这是怎么了,怕成这样?”
霍庭昱拧眉,眯眼打量着随从,想了想,拉着沈安之走到了他的旁边,“何时?”
“凤夫人,您可闯下大祸了!”他急得直拍大腿,颤抖着手,指向河中央的野兽,“它,它是在召唤同伴啊!咱们还是快跑吧!”
“啥?”沈安之彻底傻眼,“这么个奇怪的玩意居然还懂得召唤同伴?它群居吗?”
随从苦着脸,一手扶着沙默格,准备随时跑路,“不然您觉得区区一两只,能奈我们何?我们吃亏就是吃在它们数量多!”
“我去把它杀了!”一想到数量巨大的野兽,沈安之心里开始发毛,低头在小挎包里翻翻找找,“这瓶……不行,毒性不够强;这包……有腐蚀作用,可是那一身毛,怎么穿透腐蚀?”
翻这翻那,沈安之挑挑拣拣,几乎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完全适合的毒药。
“安儿,算了,别找了。”霍庭昱压住她探进背包里翻找的手,淡然道:“它们已经来了,哪怕用光你背包里所有的毒,恐怕也伤不了太多。”他顿了下,似乎是怕沈安之失落,安慰地拍拍她的脸颊,“不过安儿很聪明,想到火攻的办法。”
“二位就别你侬我侬了!”连博急匆匆跑过来,“还不快想想办法?!”
伴随着他的话,沈安之这才发现,从前方深处,跑过来几十只与河里那个长相同的野兽,嘴里还哇哇地大叫着什么,齐齐朝着暗黑的方向奔。
“这么多?!”沈安之震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霍庭昱把沈安之护在怀中,单手握紧手中软剑,抿唇冷静地看着前方的怪物,丝毫没有惊慌的样子。
透过他的肩膀,沈安之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随从已经背起沙默格,快速地朝反方向跑了起来。
“沙默格他们跑了。”她对霍庭昱淡淡地说道。
“哼!”霍庭昱闻言冷笑一声,挥剑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野兽砍了下去,“早就猜到了。”他不以为意,眼角余光瞥见身后一脸紧张,可怜巴巴的连博,“你怎么不跑?”
连博此时觉得自己简直倒霉到家了,忿忿道:“我要是跑得过,你以为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