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有五百万?”
“你搞什么?!不是说了吗,老子要一千万!一千万!”
鼎盛集团17楼的天台上,传来的是声嘶力竭的怒吼,一把刀横在向暖白皙的脖颈处。
绑匪有三个,其中个子高魁梧点的正粗鲁地逼着她往后走,蕾丝纱裙在高跟鞋的蹂躏下,变得脏乱不堪。
今天是她25岁的生日,也是她结婚的大喜日子,可等她满怀欣喜的坐上婚车,前往礼堂的路上,却被迷晕了过去!
接着,等她醒来,却发现自己站在天台上。
整个鼎盛集团周围都被拉上了警戒线,她的未婚夫慕景宇在绑匪的‘电话通知’下,已经带着满满的一箱钱来到现场。
可是……只有五百万!
向暖蓦地一怔,区区一千万对于庞大的向氏集团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一毛,为什么慕景宇只带来了五百万?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这个白色西装,身姿挺拔帅气的男人,他在将手中装钱的箱子交人查验之后,便一直站在原地,和她遥遥相视。
向暖只觉得脖子上的刀仿佛划了一下,有丝丝缕缕的痛感。
她捏着手指的力度也越来越紧,木然的看着前面的方向,“景……宇。”
向暖的声音过轻,有些沙哑。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清丽急迫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景宇!”
这道突来的嗓音,打破向暖的意识,她循声望过去。
不知何时,天台的另一侧地上,麻袋里忽然钻出了一抹纤瘦的身影。
灰尘掩盖不了女人精致的妆容,她被另外两个绑匪束缚着,“景宇!我好怕!你快来救我!救救我!”
楚熏?
向暖她认得这个女人。
曾经有一次在向氏的酒会上,她在后花园里撞见这个女人和慕景宇抱在一起。
但是当时,慕景宇的解释是,楚熏是他以前的校友,刚从国外回来,这是礼节,她便再没多想。
可是如今……
“景宇,我怀孕了!孩子刚刚6周,景宇!”
在最关键的这一刻,楚熏的话,无疑给了向暖致命一击。
楚熏怀孕了?
狂风吹乱了向暖的发丝,显得她耳鬓碎发异常凌乱,她的耳中嗡嗡作响,震惊过后,全然是嘲讽。
“嗯……我知道。”慕景宇开口了,声音依旧是那么温和好听,“我看见你床头柜上的产检单了。”
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匕首,剜着向暖的心。
她忽然发现,相识数载,这个男人于她而言,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不好意思。”天台的风有些大,捎来慕景宇那温润的嗓音。
就连绑匪都不曾料到的是,男人抬起手臂,独独指向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楚熏,对着他们道,“这五百万,我只赎她。”
至始至终,慕景宇的眼神,只在向暖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秒。
全然没有了曾经的呵护和爱意。
“你……这……”想到莫名其妙少了五百万,绑匪已从一秒的震惊变得愤怒,手中的刀不离分毫,紧紧扳着向暖的身子。
“少TM的忽悠我!那这个女人呢?!她……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向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
“那你的消息还不够灵通。”
慕景宇说,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棱角分明的脸颊泛着笑意,眼眸似有似无的往向暖身上又望了一眼。
蓦然。
二人,四目相对……
“就在刚才,向氏夫妇在赶往婚礼现场的途中,出了车祸,双双身亡,向氏的股票,已经跌停了……”
“你说什么?”
面对未婚夫的背叛,都未曾变脸的向暖,在听见这话之后,先是浑身一震。
随后她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天台正中央的男人,双肩发抖如筛,清明的双眸,渐渐变红,湿润。
“不!这不可能!”
她发疯了似的试图冲上前去,想抓住慕景宇问清楚,可却被另外一股力道死死的禁锢住了,“臭女人!老子五百万还没拿到手,你就不想活了吗?!”
“慕景宇!你给我说清楚!我父母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慕景宇!”
挣扎间,手起!刀落!
鲜红,喷涌而出,天台的瓷砖上瞬间一片红光,颈动脉破裂,‘哐当’一声,就连绑匪都惊呆了,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向暖瘫软的身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迷迷蒙蒙中,她听见‘嗒嗒嗒’的高跟鞋小跑声,受到惊吓的楚熏冲入慕景宇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腹。
慕景宇唇角微抿,抑制住心底深处的那丝异样,将楚熏护在怀中,看似十分宠溺。
阖上眼之前,向暖露出凄美决绝的笑意。
曾经,她多么相信的男人,也是她父亲在商业上最信任又得力的下属,在她新婚当天,竟然给了她这样的一个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