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漫天遍野的血,清冷的刀子落在地上,浸染的鲜血,异常刺目。
江月拿着血肉模糊的尾巴,纤白的手指颤抖着摸了上去。
“你陪了我千年,却终逃不过做别人的药引。”
……
棫阳殿内。
江月缓缓醒来,身边空空荡荡,并无一人。
这棫阳殿,人人都是剪年帝君的奴仆,各个都会察言观色,将剪年的心思猜的通透,又哪有人会真的敬她。
不过无所谓了。
她,只要有剪年就够了。
一百年,还有一百年,对仙来说转瞬即逝,与她而言却是妖命的终结。
她要死这件事,便算送给剪年的一个礼物吧。
江月拼劲力气,捏了传音符。
剪年,回来,我有些事要同你说。
传音符还未发出去,一阵狂风袭来,木门砰的被冲开,巨大的力气激的江月体内灵力一荡,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剪年踏风而来,声音夹杂着怒气,震耳欲聋。
“江月,你还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江月头晕目眩,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看见剪年的身影下意识叫出了他的名字。
“剪年……啊——!”
剪年衣诀翻飞,一掌下去并未留情,鲜血从江月的口中不断流出。
不能死,还不能死。
黑雾来袭,江月的手指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衣襟,扶着柱子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剪年一双眼阴暗无比,仿佛藏着千万利箭,要让她穿心而死。
“你还想演下去吗?!禾时历劫回天界之际是你动的手脚!”
他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会是自己?
江月眼前模糊一片,只能听见剪年的衣袖在冽冽作响,腥甜之气涌出,她死死咬住嘴唇,虚弱无力的解释。
“不是我……”
九天玄剑幻化而出,直指她的心脏,剪年一字一句将她钉入地狱。
“禾时所说怎会有错!江月,你在找死!”
剪年一怒,万物皆伏。
江月眼里映着他的眸,终是看懂,他想让她死。
她守了五百年相思,伴他五百年光景。
只他一句话,为了救他心上的女人,自己连尾巴都愿割下,到头来也终抵不过她一句诬陷。
原,不过是不爱而已。
“哈哈哈哈……”
江月眼睛放在那柄剑上,笑问他。
“你要杀了我吗?”
她抬手攥住剑锋,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流,她好似感受不到疼,面上甚至带着笑。
“想来禾时能对帝君说这些,身体也定是好了许多,只要你杀了我,便也可以顺理成章同她在一起了。”
“只是……不知道三界会怎么想,剪年帝君身份高贵,外人自然不敢多说半分,但这禾时仙上刚历劫归来,心思倒比我这狐狸还厉害。”
失血过多,江月轻轻靠着柱子才能稳住身体。
“帝君,我虽只是小狐,但妖界与天界连婚之事也算重大,我若就这么死了,妖界自然不服,若真引起战争,造成三界混乱,可是帝君能担的起的?”
“呵!”
剪年冷笑一声,双眸幽幽灭灭。
“我自是不会让你死的。”
九天玄剑入了袖中,他的话让江月脊骨发寒。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