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凝香,你快去看看,红梅姐姐又要打凝烟了。”凝香正在练云桥,和凝烟同房间的晓酒匆匆跑来报信。
“什么?”
凝香一个空翻轻松站了起来,问道:“红梅姐姐为什么要打凝烟?”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在说什么衣服的事,你快去看看吧!”晓酒三言两语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哦,还有,你可别说是我来报的信。”临走时晓酒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句。
“嗯,知道了。”
“她们人在哪呀……”看着跑远的晓酒,凝香追问。
“在后院水井那里……”晓酒的声音远远传来。
望着晓酒远去的身影,凝香皱起了眉头。
这个红梅,老是喜欢仗势欺人,和她同房间的凝烟晓酒更是饱受欺凌。
据说在凝香没来以前,她是拿凝烟她们当小丫头使唤的。而且仗着人高力气大,一不如她意就要挥拳揍人!
红梅曾经也想欺负凝香,那时凝香刚来春辉戏班不久,对这里还不熟悉。有一次,她乘着师傅不在,找借口要打凝香。不想她虽年纪比凝香大个子比她高,最后反倒被凝香轻易打趴了。
从此以后,红梅收敛不少。
当然,这话是凝烟说的。依凝香看,红梅在燕飞院还是很盛气凌人嘛,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收敛了。
还未靠近后院水井处,便听到不少吵嚷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又尖又利,正是红梅,“我告诉你凝烟,别以为你巴上了凝香有人撑腰我就不敢打你了,今天这衣服你不赔也得赔!”
“红梅姐姐,你的衣服真的不是我弄坏的,为什么叫我赔?”这是凝烟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还说不是你,凝雪都看见了,就是你!”
“凝雪是胡说的,她冤枉我……”
“呵,我可没有冤枉你,红梅姐姐的衣服是你洗的,如今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不是你故意弄的那还有谁?”一个轻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是凝雪。
“就算是我洗的,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呀,我洗完就晾这了,这里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
“不是你是谁?凝雪说你肯定会狡辩,看来真被她说中了!”红梅的声音愤怒起来。
“红梅姐姐,我看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她点颜色瞧瞧!”凝雪撺掇道。
“凝烟,把你那套新衣服赔给我,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没弄坏你的衣服为什么叫我赔,还有,那套新衣服是凝香送我的,我是不会把它赔给你的!”
“好啊,看来你是皮痒了!”
“啊!”凝烟尖叫了一声,又传来皮肉接触的闷哼声,凝香赶紧加快了步伐。
“住手!”
凝香远远看到红梅正一手揪着凝烟,一手挥拳往她背上揍,不禁怒火中烧。快步上前一把用力握住红梅那只挥拳的手,狠狠的住旁边一甩,红梅顿时踉跄了两步。
“凝香……”凝烟红着眼眶叫了她一声,便往她身后躲。
“凝香,又是你!你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红梅怒道。
“不是我多管闲事,你打人就是不对!”凝香看着她沉声道。
“她把我的衣服弄坏了,难道不应该赔吗?”红梅脸涨得通红,指着凝烟吼道。
“那也不一定是凝烟,她不是说了吗,衣服晾在这里这么久,谁都有可能!”
“我问过了,凝烟洗完衣服后,水井这里今天就没人过来,除了她还有谁?”红梅愤道。
凝香面无表情,一点也不相信红梅的话。
“凝香,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揍了!”红梅阴着脸冷声道。
凝香岿然不动。
“很好!”红梅冷笑一声,朝身旁的凝雪和红花挥了挥手。
看着围上来的三人以及她们手中的棍子,凝香明白她们这是有备而来,不打算善了了。
看来,红梅是打定主意要教训她和凝烟了。上次红梅单挑输了,这次她学乖了,选择的是群战。
三人以三角的形势包抄,主要对象是凝香。至于凝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红梅和红花都比凝香大一岁,个子也比她高。尤其是红梅,才十二岁的年纪,看上去确有十四五岁的姑娘那么高了,足足比凝香要高出一个头。
她长得高力气也大,自从败在凝香手下后,这一年多来奋发图强刻苦练功,就是想一血前耻。为保险起见,今天还带了两个帮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把凝香打趴下,要重回她燕飞院老大的威风!
“嚯”的一声,红梅率先出手,长棍舞得哗哗作响,直接往凝香双腿扫去。
这下如果被打中,双腿绝对会青紫一大块,要在床上休养好几天。凝香一个侧身,灵活避过。
红梅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棍,棍棍不离她的双腿,下手狠辣。
凝香心头恼火起来,对于她们学戏的人来说,唱腔好是一方面,但对身形体态的要求也非常高,念、唱、做、打缺一不可。
如果腿残了跛了,那是上不了台的。毕竟看台下那么多观众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谁会想看一个跛子在上面蹦跶?你唱得再好也没用!
更何况还有好多武旦戏是要求身手灵活能打的,例如扮演一个女将军什么的。
而红梅却上来就想废了她的腿,这未免也太过了。既然如此,那凝香也不会手下留情了。反手抓住她扫过来的长棍,一个用力,长棍便从红梅手上脱手而出被她硬生生夺了过来。
红梅甩甩手,刚才夺棍时棍头打到了她的手上,一阵钻心的疼。凝香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凝香将棍子横在胸前冷冷望着前面的三人。
棍子被夺,刚才也试过了,她一人是打不过凝香的,当下不再犹豫,红梅又抽了根晾衣的竹杆,朝凝雪和红花一使眼色,三人同时朝凝香扑去。
一时间,只听见棍棒交接的咚咚声,伴随着舞动的嚯嚯风声,四人战成一团。
凝烟早在红梅扑上来时就躲到了一边的角落,现在缩着身子看着四人,就怕她们一个不小心伤及无辜。
“这是在干什么,拆房子吗?还不给我住手!”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这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听得出里面的愤怒,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