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还打算骂南宫婉一顿,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
有了刚才的尴尬,谢盈这次态度也好了不少,亲自过去开了门,却见是柳大夫的徒弟。
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谢盈站到一边,给那人让路。
王武将药放在桌子上,道:“师父与沉枫公子都在外面等候,姑娘服了药就过去吧。”
谢盈拿起药碗,喂南宫婉喝下了满满一碗药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来。
跟随王武来到大厅,南宫婉在谢盈的搀扶下半躺在椅子上,等着他们问话。
“请问南宫姑娘,现在你可以说镇南将军的解毒之法了吧?”柳大夫先沉不住气了,心中却还是不甘心,“请问”二字用的不情不愿。
自己还需要后续治疗,也需要亲自和镇南将军见面进行交易,南宫婉自然不会将唯一的把柄交出来,加上自己的确还不清楚镇南将军的毒深到什么程度,南宫婉想了想,道:“大夫给病人看病,对症下药,一样的病症也要分轻重缓急来控制药量,二位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柳大夫明显没了耐心。
“镇南将军的毒因为你的失误一再加重,我如果不亲自看看,怎么知道镇南将军的药该配多少?”
沉枫边摇着折扇,边悠然开口:“南宫姑娘所言有理,待姑娘伤好些之后,就随我们去将军府邸吧。”
“好吧,那就依沉枫公子的。”柳大夫对着沉枫谄媚地笑了笑,转头看着谢盈,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金疮药是否可以还给老夫了?”
“用完了,没了。”
谢盈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
柳大夫自知被坑,当着沉枫的面又不好发火,免得显得自己小气,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南宫婉面上虽毫无波澜,心里却在偷笑。
谢盈头脑灵活,反应能力也很快,要是调皮起来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养伤期间南宫婉便就住在医馆之中,大概是急切想要知道解毒之法,沉枫也一直留在这里,也正因为他留在这里,柳大夫对南宫婉丝毫不敢懈怠,该补的该用的都给南宫婉呈了上来,也拖了沉枫的福,南宫婉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谢盈家中还有重病的母亲,没法长期陪着南宫婉,只是每天下午来看她一会儿,便又匆匆回去了。
柳大夫虽然治疑难杂症不行,普通的伤病还是可以的,加上用的都是最贵最好的药,五天之后,除了伤口还没完全恢复,南宫婉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元气也基本恢复了。
按照约定,今天下午,南宫婉便要跟着他们去镇南将军府中为他治病。
还记得当初下毒的时候,凤瑶华假借谈和的名义亲自前去敌军营帐,一切谈好,凤瑶华悄悄将毒下在了南宫修宜的酒杯之中,却被心思缜密的谢建武换了酒杯,自己喝了那杯酒。
自那次以后,大秦国与高盛国重修于好,换来了六年的相安无事。
原本凤瑶华只是忌惮南宫修宜的带兵能力,想要借这毒杀了南宫修宜,少些人送命,让南宫修宜死于非命,事隔多年,这样既不会牵连自己,高盛国中也没了自己忌惮的人,从而成为刀上鱼肉。
现在想来,也幸亏是镇南将军喝下了毒药,否则此时此刻自己不知会有多愧疚。
谢盈送南宫婉到了镇南将军府门口,便打算回去了。
即使南宫婉一再挽留,谢盈也坚持不去,南宫婉只好作罢。
“既然你担心你母亲,便回去照顾她吧,我一个人可以的,放心吧。”
谢盈点了点头,转身刚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唤道:“沉枫。”
沉枫一脸疑惑地看着谢盈,等着她继续。
愣了愣,谢盈却只是摇了摇头,笑道:“没事。”
看着谢盈离开的背影,南宫婉轻声叹了口气。
看样子,这注定是单相思了,只是可怜了谢盈,估计又得钻许久的牛角尖了。
进入府中,由下人带着来到了镇南将军的房间,柳大夫急忙上前给谢建武把了脉。
“咳咳……”谢建武咳嗽了一阵,声音沙哑道,“柳大夫,我的毒怎么样了?”
柳大夫一把拉过南宫婉,冲着镇南将军笑道:“将军身强体壮,区区毒药哪能奈何得了您?放心,今日我带来了一个人,她一定有办法解将军的毒。”
“那便多谢这位姑娘了。我的毒已经换了数十名大夫,皆束手无策,不管能否替我解毒,姑娘愿意一试我都十分感激。”
在曾经的南宫婉的记忆中,她是见过这个谢建武几次的,小时候他还抱着她去买糖葫芦,陪她放风筝抓蝈蝈,南宫婉很是喜欢这个叔叔。
虽然此时的南宫婉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融合的记忆就像是她自己的,让她感同身受,对这位镇南将军也有些亲切了起来。
“叔叔,是我,婉儿。多谢叔叔当年冒死保住婉儿的性命,近日婉儿听闻叔叔病情心急如焚,定竭尽所能治好叔叔以报当年救命之恩。”
凭借谢建武的为人,以及对南宫修宜的情谊,此时用保举复试来威胁他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反而等医好他之后再提要求更能取得成功。
“你是……婉儿?南宫婉?”谢建武撑起了身子,看着南宫婉红了眼眶,神色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南宫婉急忙扶着他再次躺了下去:“叔叔,还是先让婉儿给您看看吧。”
谢建武急忙点了点头,伸出了手臂。
南宫婉低着身子给谢建武把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沉枫站在一旁摇着折扇,悠闲至极,倒是柳大夫与将军夫人神色慌张,眼珠子都快掉到南宫婉身上去了。
刚收了手站起来,柳大夫与将军夫人便急切地询问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