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刘静的痛,我又何尝不痛?我们的父亲十几年前一同遭遇了厄运,本以为这一生能安稳度过,哪儿曾想到,仅仅两天,他们竟都被开膛破肚的惨死。刘静闹腾的动静很大,突然就晕了过去,我看着眼前的画面胃里有些难受,也是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不到两分钟,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郝警官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一看到屋里的场景,面色立马凝重起来。
“刘静怎么了?”
“只是昏倒了,这,是她爸。”
郝警官点了点头,招呼着我把刘静带出去送到了车上,这才跟我开口。
“昨天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医院突然停电了,去修的人说是保险烧坏了,你也知道医院那地方,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保险丝都是特制的,就连用电都是有独立电源。法医的尸检结果,你父亲也就是昨天晚上三点多出的事。尸体切口不规整,凶手手法生疏,但奇怪的是,尸体表面没有反抗伤,体内没有药物残留,我们猜测凶手打开胸腔的时候,死者要么处于昏迷状态,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什么?”
“要么就是自己不反抗。”
“呵,换做是你,有人要把你开膛剖肚,你能不反抗?就算是不反抗,你能哼都不哼一声?”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听说你父亲他们当年的那支考古队......”
郝警官正要说下去,一名警察慌慌张张跑下来,看向郝警官,又扫了我一眼,得到郝警官的示意之后,这才惊慌的说道,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似乎不是人的!
一听这话,郝警官都坐不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不是人的。”
说着,也是赶紧往楼上走去,我看了一眼迷迷糊糊的刘静,她的同时也在照顾他,便也跟着走了上去。
再次回到刘静屋里的时候,来的那些警察眼神都怪怪的,看到郝警官进去,都是纷纷退开,刚刚下来的那名警察低着头不敢看郝警官,低声说道,“这真的不可能是人的脚印,这些脚印只有拳头大小,但你看这步长,不是一米九左右的个子,能有这步长?左脚的足印一边深一边浅,有坡脚的迹象,这人还有可能是一个瘸子。你想想,一个一米九的瘸子,有一双拳头大小的小脚,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你再看右脚印,能看出什么?”
郝警官皱着眉头,蹲下身去看着那脚印没有说话,瞅了那警察一眼,他一语说完,我都是一惊。
“这右脚印,没有脚趾!”
这一说,郝警官脸上阴晴不定的站了起来。可我一听到他这描述,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你是说这人身高一米九左右,是个瘸子,左腿有问题,右脚没有脚趾?”
“那体重呢?胖还是瘦?”
我皱着眉头问那警察,他狐疑的上下瞅了我一眼,“得了吧,这不可能是个人,有人长成这样的话,早就被当成怪物了。”
“你只告诉我,胖还是瘦。”
在我和郝警官犀利的眼神下,他也是一怔,吐出一个瘦字。
“郝警官,我想起一个人,我爸出事之后,这人到我家来过几次,瘦瘦高高的,是个瘸子,让我记住他的正是那一双小脚,为此我还特意问过我父亲,他好像叫,对,叫刘金泉,就住在金州二路。”
“快,跟我走。”
郝警官当即安排了人手留下,又赶紧通知了局里,带着我直奔金州二路去了,知道名字和大概和街道,想要找到一个人就容易的多了。
到了金州路之后,郝警官让警员密切注意周边的情况,和我一起下车到四周打听了下情况。
一问周边的住户,都说这里住着一个怪人,给我们指了指一条小胡同里,说那个怪人就住在那里边,说是什么自己孩子都被那个怪人吓哭过什么的,越说越是愤怒,可见这刘金泉似乎并不被待见,我们也不愿意听她多说,搭理了几句就和郝警官往那胡同里摸了过去。
金州路这边是一个城中村,杂七杂八住着很多人,小胡同更是数不胜数,这些小胡同里都很乱,典型的脏乱差。胡同进去一个拐角处,一个破烂的偏房显得和这地方有些格格不入,那偏方前面放着一个大铁皮垃圾桶,垃圾桶早就堆满了,垃圾都扔到了外面,堆成一堆,苍蝇嗡嗡的在上面飞个不停,从这儿经过的人无不捏起鼻子绕的远远的。
我皱着眉头看了那一堆垃圾,就想着早点走过去得了,可郝警官走到垃圾堆前面的时候却是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突然就徒手翻起那一堆垃圾来。
“郝警官,你这是怎么啦?你没事吧?”
我被这突然的变化搞得莫名其妙,还以为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还想上去拉住他,但还没等我伸出手去,这家伙突然从垃圾堆里拉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来,警惕的看了那偏房一眼,冲躲在一旁的警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把这里围住,他提着塑料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解了开来,出于好奇,我也凑过去看着。
他这一打开,我算是明白他刚是怎么回事了。
这黑色的塑料袋里,竟有一把带血的水果刀,还有血浸透的纸巾,一打开就散发着腥臭味。他把袋子交给了一名警察,让他赶紧找法医检测,把我安排到了一边,让两人躲在门边之后,便敲了敲门。
并没有人回应。
又敲了几声,依旧如此。
这时候,他冲两边的人点了点头,破门而入。
几人一下冲了进去,几十秒后,郝警官走了出来,让法医进去,里面有死人。
“里面什么情况?我进去看看。”
“算了吧,没什么好看的,屋里两具尸体,死法和你父亲他们,一样。”
郝警官沉重的说道,但还是没拦住我,进去这一看,我差点就吐了。这偏房本来就小,里面的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那味道闷在屋里,变得有些古怪,出奇的恶心,地上两具被剖开肚子的尸体在昏暗的屋里看的人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