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晚额角狠狠跳了跳。
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人,她这会儿就想把这狗东西从车上踹下去!
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长了张嘴?
就当他在狗叫!
宋星晚自我安慰,没有搭理旁边嘴欠的玩意儿,将编辑好的文字发给林书,叮嘱道,“你可以去国华路那家叫‘凝香’的店里买,他们家香料品种很全,一次就能给你配齐。”
“好的,谢谢太太。”
没有得到宋星晚的回应,陆景深有些无趣,之后也就没再开口。
约莫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就到了约好的餐厅。
宋星晚要下车的时候,陆景深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下意识就想抽回来。
“别动!”
陆景深力气很大,她根本抽不动,正想问他干嘛,无名指突然一凉,一枚钻戒套了上来。
她怔了一下。
这是他们结婚时候的婚戒,从御园别墅搬走的时候,这枚婚戒也被她一并留下。
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戴婚戒。结婚那天,姚子悦出现,典礼没走完,陆景深就离场了,婚戒是她自己戴上的。
“只是怕妈看到询问,别想太多。”陆景深松开她的手,倨傲的声音打断宋星晚的思绪。
她抿唇收回手,淡淡道,“陆总多虑了,我有自知之明。”
说罢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陆景深皱了下眉,沉着脸跟上。
陆景深有个妹妹叫陆景阳,今年刚大学毕业,两个月前跟同学毕业旅行去了,昨天才回来。
因为是陆家年纪最小的孩子,又因为出生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家里长辈对她非常宠爱,也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
刚嫁进来的时候,宋星晚其实真的想跟这个小姑子好好相处的,各种投其所好,想增进彼此关系,但是陆景阳并不买账,她当着长辈对她一个态度,单独对着她又是另一个态度。
这些年非但没有缓和关系,反而越来越僵持,陆景深疼陆景阳,那注定被委屈的人只能是她。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姚子悦,她跟陆景深也不会白头偕老吧。
从出身到家庭再到三观,他们没有一样是合适的。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到了预定好的包厢。
推门进来的时候,陆景阳正在跟钟美兰说话,她们母女二人长得有五六分像,不过钟美兰身上有岁月积淀下来的韵味,骨子里都透着高贵的气质,陆景阳则要稚嫩很多。
陆景阳瞥见宋星晚,立马变了脸色,对上陆景深的时候,又瞬间挂起甜美的笑容,撒起娇来,“哥!我都快饿死了,妈非要等你来了才上菜,你怎么才来呀!”
陆景深看了她一眼,“嘴上油擦一擦,说起来比较有信服力。”
陆景阳……
“你好烦!亏得我出去玩都想着你,还给你带了礼物!”
兄妹俩拌了几句嘴,钟美兰才出声打断他们,“好了,别闹了,都先坐下吧。”
说罢看了眼宋星晚,“星晚,门口跟服务生说下,上菜吧。”
其实这种事,叫一声服务生就能听见,却非要她起身,不过是因为使唤她使唤习惯了罢了。
以前在老宅聚餐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因为那里方便起身,方便为大家拿取东西。
宋星晚对此习以为常,扭头就要出去,手腕却被陆景深拉住。
陆景深没看她,对陆景阳说,“景阳,你去说,顺便让服务生上瓶红酒。”
陆景阳立马拉下脸,老大不乐意,“嫂子不是都要去了吗?”
陆景深淡淡道,“她不知道妈喜欢喝什么酒。”
结果宋星晚不买他的账,挣开他的手说,“我知道,贵腐葡萄酒是吗,妈?”
钟美兰点头。
宋星晚转身出门,不用看也知道背后陆景深端着怎样难看的脸色。
等她交代完,要进来的时候,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陆景阳的声音,“哥,你可别太小看你这老婆,别说妈的喜好,就连奶奶的喜好,她也了解的一清二楚,削尖脑袋想跻身上流,真不知道奶奶当初为什么同意你娶她?还不如那个姚子悦。”
宋星晚推门的手顿住,然后听见陆景深说,“娶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