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怔住了。
好久,才回过神来,连忙一把抽回自己的手,“你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没……”顾怀初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夏梦希吗?我跟她没关系。”
薄欢摇头,像不认识一样看着顾怀初,“你们做都做了,你竟然说没关系?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玩梦希?老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顾怀初无奈的解释:“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她确实在追我,但我从来没答应。昨天我只是喝醉了,她却把我带回了她家里,但我可以发誓,我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她。”
“但梦希说你是她的男朋友……“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薄欢沉默片刻,“即便如此,你也是梦希看上的男人。”
顾怀初眉尖微蹙,“所以,你要把我让给她?”
薄欢自嘲一笑,“我哪有资格说让,你我之间早就结束了,不是吗?”
顾怀初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将薄欢搂进怀里,“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隔着薄薄的上衣,薄欢能清楚的感受到顾怀初温暖的体温,一如从前,带着阳光的味道,美好的让她自惭形秽。
“晚了!”薄欢痛苦的闭眼,当她醉酒把自己的第一次那样轻易的交给了别的男人,她就再也配不上他。
真的晚了。
薄欢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贺听南那张完美却又可恶的脸,伸手,想要推开顾怀初。
“不晚!”顾怀初却不愿放手,手臂揽住薄欢的腰身收紧,令两人紧紧相贴。
恰在这时,一辆炫目之极的劳斯莱斯突然停在了两人面前,车轮几乎擦到顾怀初的裤腿,顾怀初惊的立即放开了薄欢。
当车窗摇下,男人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撞进了薄欢的眼睛里。
“上车!”贺听南冰冷的目光,锐利的从顾怀初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薄欢脸上。
薄欢看着贺听南,一时怔住。
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正是时候。
薄欢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她真的不能跟顾怀初再纠缠下去了,她怕自己真的会动摇。
“欢欢,不要走……”顾怀初想阻止,薄欢已经快速的关上了车门,下一秒,车子扬长而去,喷了他一脸的油烟。
透过后视镜,薄欢能清楚的看见顾怀初朝着车子追了好几步,只是贺听南开的太快,眨眼间便再看不清顾怀初的身影。
薄欢的心顿时空荡荡一片,结束了,又一次结束了。
当年,她与他的一场师生恋,为世俗所不容,顾怀初更是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失去教师资格,甚至还气死了自己的母亲。
正因如此,她与他当年即使爱得再深,最后也只能分手收场。更何况那时还有傅斯年一直在纠缠她,现在想想,当年好多事情,只怕都是傅斯年的手笔。
“你的男人,倒是挺多。”贺听南面无表情的掌控着手里的方向盘,声音低沉,波澜无惊。
正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的薄欢,愤然扭头,瞬间怒气值直线飙升,这个男人真是毒舌,见面就没好话。
“对,你只是其中之一。”毒舌嘛,谁不会。
贺听南气笑了,“女人,你真的惹怒我了!”话音未落,他突然长臂一伸,一把将薄欢拽进怀里,坐到了他的大腿之上。
“你干什么,开着车呢。”薄欢大惊,想要逃离,男人却将她的双手扣到了方向盘上,然后,放手,踩油门。
车子猛然加速,飞速前冲,方向盘却掌握在薄欢的手中。
薄欢第一反应就是稳住方向盘,然后去踩刹车,可她才抬脚,贺听南的另一条腿就压了上来,将她双腿钳制,半分动弹不得。
这下薄欢走不了也不敢走了,这种情况下,一个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
“怎了?这就怕了?”贺听南空闲的双手扣上薄欢不盈一握的腰身,从背后贴上,一双冰冷的唇轻轻的磨蹭薄欢修长白皙的侧颈,“你刚刚嘴上的开车速度不是挺快的么?”
“你……你不要乱来。”薄欢顿觉混身像过电一样,噼嚦啪啦的从脖颈炸到指头,叫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贺听南满意的看着薄欢的反应,“你真的是离过婚的女人吗?我怎么觉得你青涩的有些过份,又在跟我装?”
“随你怎么想。”薄欢气笑,但她不屑解释。却见男人这时,从车前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本本,正是她与傅斯年的离婚证。
果然那晚掉在男人的车上了。
贺听南翻开离婚证,声音懒懒的道:“看你这离婚日期,你差点让我当了奸夫。”白天离婚,晚上carsex,中间相隔不过数小时。
薄欢一噎,“请说人话。”
就那晚的酒后荒唐,她根本不愿回想。
贺听南也不恼,又道:“前夫长的不差,为什么离婚?”
“不关你事。”就傅斯年这个人,她同样也不想再提。
贺听南单挑眉,“是因为刚才那男的?”
“不是。”薄欢一改无所谓的态度,直接否认。脑海中不由的闪过顾怀初那张为她被傅斯年打的满是伤痕的脸,那样一张眉目如画、湿润如玉的脸,真的不应该受到一点点伤害。
贺听南如墨的眸,微眯了一下:“在想他了,嗯?”
话还在说着,踩在油门上的脚,再次猛的用力。
“啊!”薄欢一声惊叫,车子陡然加速的一瞬间,惯性让她狠狠向后,贴上了贺听南的胸膛。
隔着薄薄的衣服,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贺听南身上的温度,那是与温暖的顾怀初完全不同的存在,炙热又滚烫,当两人紧紧相贴,瞬间让她感觉后背一片火烧火燎。
薄欢的双手一时抖的更厉害了,几乎要控制不住手里的方向盘。
“坐我的腿上,想别的男人,你想死吗?”贺听南掐着薄欢腰身的手,骤然用力,犀利的眸子里迸射着危险的寒芒。
“你……”薄欢感觉自己的腰简直要被男人掐断,直把她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可这个时候她哪里敢跟男人发火,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疯的,想骂人的话到了嘴边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贺听南唇角勾起一抚弧度,对于薄欢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似乎很是满意,下巴搭在薄欢的肩窝上,目视前方,突然抬手一指,道:“看到没,前面有一人,开过去,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