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心里正高兴着,藏着的心思也跃跃欲试,赶紧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虽然知道萧烨宸看不见,但还是穿的通身清凉。
正期待着,进入了屋里的范清瑶却突然返回探出个头。
“红菱,我见你三火微弱,最近还是不要走夜路的好。”
说罢,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关了房门,开始捣鼓起今日买来的药材。
红菱被范清瑶这么莫名其妙的点了一句,心里有些不舒服,黄昏了,已经快接近晚上,范清瑶说这话诚心是想让她晚上睡不着了。这女人,定然是嫉妒她容貌秀丽,又没有借口赶走她,所以想说这些话吓唬她的,她才不会上当呢。
正想着,就看见周四推着凌王到了紫竹苑门口。
“王妃可在?”
周四虽不情愿叫那个丑女人王妃,可王爷已经下了命令,就算再不情愿,他也不能违抗命令,所以这一声王妃叫的虽然不情愿,但还算恭敬。
红菱本就等着凌王过来,此刻听见询问,立刻迎上去回答。
“王妃刚从外面回来,正在屋里呢。”
这个丑女人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居然还翻墙,可见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红菱巴不得凌王更加讨厌范清瑶一些。
萧烨宸听着这柔的有些发腻的声音,心里十分不爽。
“你是紫竹苑的新丫鬟?”
“是的,奴婢叫红菱。”
红菱见凌王询问,立刻用了一种更加柔媚的声音,听的一旁的周四都觉得身上要掉一层鸡皮疙瘩了。
萧烨宸的眉头皱的更深,没有说话,直接自己推着轮椅到了门口。
屋内的范清瑶已经听见了声音,便直接开门让人进屋了。
刚才被问及名字,红菱此刻正春心荡漾,心中不免得意,觉得自己的决定真是没有错,留在这里才有机会,思索了一下便下去准备茶水了。
竹羽和丝萝听说王爷来了也赶紧跟着准备茶点,却都被红菱安排着去做了别的事情,红菱毕竟比她们大两岁,说话的时候又凶,所以两人便也就听了红菱的话,一个出府去买糕点,一个出府去买香料。
偌大的紫竹苑便只剩下了红菱一个可以使唤的丫鬟,只是当她端了茶点到门口的时候,凌王却冷淡的开口。
“周四,看好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红菱听闻楞了一下,不进去她还怎么实施计划,于是柔柔的靠在门边说道。
“王爷,是奴婢红菱啊,来给您送茶点的。”
“滚。”
冰冷的呵斥声从房间里传出来,红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周四提着衣领丢在了一边。
“王爷既然不让人打扰,你便赶紧离开吧。”
说罢,周四转过头不想去看她,仿佛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他虽然觉得王妃配不上王爷,但至少王妃救了王爷,可眼前这个女人,穿的这般,又做这样的姿态,跟青楼女子一般无二,这样的女人才更让人恶心。
周四的眼神深深刺伤了红菱,她爬起来端着茶点走了,只是心里却愤愤不平起来。
那个丑女人,一定是那个丑女人和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会对她如此语气。还有刚才那个侍卫,居然敢对她这样子说话,还用那种眼神看她,等她当上了王爷的侍妾,第一个就杀了她。
而此刻紫竹苑屋内,被红菱念叨着的萧烨宸正看着范清瑶一脸的尴尬。
“真的要全脱掉吗?”
一旁的范清瑶正在准备银针,听见他这么问,转头扫了他一眼。
“王爷若是不方便,叫周四进来替你脱也可以。”
萧烨宸的脸色涨红,最后还是自己动手脱了衣衫。
既然范清瑶说他的腿伤需要全身扎针,他便信她一次,左右也没有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了,而且范清瑶的医术他领教过了,似乎比药王还高超一些。
准备银针之后,范清瑶转身来到萧烨宸身边准备下针,这下子,萧烨宸的脸色更红了,但该说的话还是没忘记说。
“范清瑶,你该知道欺骗本王的下场,也该知道本王死了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之前的调查,让萧烨宸对范清瑶充满疑问,原本就薄弱的信任更是减轻了几分。此刻也不过是抱着司马当做活马来医的心态来找范清瑶替他治疗,但这些话,他总还是要提前告诉范清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次面对范清瑶的时候,他总做不到如同对别人那般的冷淡狠厉。
范清瑶瞪了他一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明,敌人太多,她才不想在这被人怀疑呢。
萧烨宸怔了一下,心里却有些赞扬范清瑶,这个女人话说的的确不错,既然都来了,又何必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他的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下针吧。”
随着萧烨宸的一句话下,范清瑶的银针便扎在了他的腿伤,前两针萧烨宸没有丝毫的感觉,直到第三针,他突然感觉到小腿的地方一阵刺骨的痛传来。
刚才那种害怕被范清瑶看见全身的羞涩感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喜。
他的腿,有知觉了。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这三年来他明里暗里请了多少大夫用了多少方法,这双腿都没有丝毫的知觉,不会觉得痛,不会觉得痒,可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他竟感觉到了痛。
尽管他没有说话,灰白的双眼也看不见神色,但范清瑶还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看出了他的感觉。
“若是痛你可以叫出来。”
没办法,这里没有麻药,连麻沸散都没有,她要做这东西需要些时间,可她得尽快让凌王看见她的价值,让他帮忙剔除身边的麻烦,否则她要被那些无所谓的小事给烦死。
“不,不痛,本王很欢喜。”
萧烨宸说完,范清瑶的下一针直接扎在了他的大腿根上,因为萧烨宸躺的并不豪放,所以范清瑶的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那处,瞬间,萧烨宸的喜悦被尴尬所代替。
还好他眼睛看不见,否则,他定能看见,此刻范清瑶的耳尖也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