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梅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心,一点点的冰冷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只看得见郑越溪,不过因为她是庶女,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清寂的会场一个清越的女声忽然道:“偷了便是偷了,如今来装什么可怜。”
“就是,这般珍品,又是王爷的聘礼,如何会轻易相送?”
“定是你瞧着好看,自己讨要了去。”
“偏偏今日还穿出来丢人,真可笑。”
众人一字一句,句句诛心,郑越梅的脸色一点点的苍白下来,眼底的目光也从温柔可怜变得一点点的坚硬起来。
郑越溪心知不妙,可如今她也没有半点儿办法。
郑越梅目光扫视众人一圈,眼底情绪几经变化,最终咬牙冷冷道:“我脱!”
人群哗然而起,众人窃笑着看着郑越梅将首饰一件件取下,将衣裳一件件脱下。
郑越梅只觉得自己的尊严也像这些衣服和首饰一样被一点点从自己身上剥落下来。
郑越溪!
她抬头看向郑越溪,目光森冷如刀,恨不得一点点将郑越溪凌迟。
郑越溪缓缓闭上眼,知道今日她是彻底得罪了郑越梅,从今往后,这个女人将再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如同前世一般的敌人!
郑越梅扯开戴在手上的祖母绿首饰,一脱下来就见身侧一黑甲军人上前,将首饰一把抓过去,细细擦拭一番后递到宗瀛手中。
那是先人遗物,出不得一点差错。
宗瀛接过首饰,后拉起郑越溪的手,将祖母绿首饰套在了她的身上,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让周围气氛少了一丝杀肃:“溪儿,莫再弄丢了,这是我母后的贴身饰物,意义非凡。”
众人皆听到了宗瀛亲昵的称呼,见郑越溪脸上没有一丝惊讶,也未作答,加之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更觉得宗瀛之前所言有些道理,对郑越梅的轻蔑更甚。
“连家姐都不帮你,还如何狡辩?”其中一人嘲讽道。
“就是,还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之貌,若不是郑大小姐在此,我们还真真被你骗了去!”
宗瀛看向郑越梅,声音低沉,透着刺骨的冷意与威胁:“不论是偷是抢,这般贵重之物你无福消受。不过,看在你是溪儿令妹的份上,本王只要你还了东西就放过你。”
郑越梅身形一震,脑袋轰隆隆的,只有那句“你无福消受”。她无福消受,难道郑越溪便有那般福分?!凭什么,除了她是原配生的,与我有何不同!
她抬头,身形更加坚硬,看着郑越溪的眼神也更加坚硬,抬起手,扯开脖颈上华丽的领结,狠狠地扔到地上。
宗瀛瞥了眼郑越梅,后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女人,上身倾斜,极轻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落入她的耳朵:“你可知,令妹如今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郑越溪看向郑越梅,只见郑越梅那双含着仇恨的怒火直直与她相撞,瞳孔之中只有无尽的恨意与愤怒。
哪还有任何亲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