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正打算回应妹妹时,面前就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声音——
“……两个狗奴!去哪里给人陪睡赚到的银子?……哟,连身上衣裳都换新了!”
程雪傲慢冷眼的剜着她们,走上前去!
妹妹程月惊慌失措的躲到程菀身后,道:“姐、姐姐……”
“别怕!”
程菀坦然护在妹妹身前,看着一脸阴恻恻的程雪,嘲讽道:“表姐的癖好真是独特!专门就喜欢跟在他人身后,做那跟屁虫?”
“……狗东西!你说谁是跟屁虫!”
程雪勃然大怒,用自己尖锐的指甲就狠狠的劈过去!
程菀及时躲闪,用力抓住程雪的手腕,她秀眸微凛,道:“表姐,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你真要不顾脸面,大吵大闹么?”
那又尖又长的指甲锐利,要是被划到脸,必然一道深长的血口子!
幸得程菀在危机前反应迅速,换做旁人,已经被划!
程雪龇牙咧嘴,用力扳开她的手指,道:“……两个死爹娘的玩意儿!你娘她被公猪上了才生出你们这两个贱婢货色——”
“啪——”
“啊——”
程雪嘶吼一声,惊叫着捂着通红巴掌印点,猛然摔倒在地!
程菀甩了甩麻了的手,她嘲讽说道:“嘴巴不要,可以切了当饲料喂给猪吃!”
“……狗娘养的东西!死老母猪,你竟敢打我!”
程雪从地上爬起来,就整个人发疯般冲向程菀!
她猛然将程菀扑倒在地上!骑在她的上头,拼命张嘴就要狠狠咬她脖子!
“啪啪……”
程菀冷冷反转,将疯狗一般的程雪压下,左右手连环巴掌打下去!
程雪两脸通红!大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贱婢!”
双手狠狠的就要掐住程菀,想掐死她!
程菀彻底将程雪两个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并抓住她的头发,说道:“程雪!我警告你,别自以为是!”
“啊……母狗,你个老母狗!放开我!”
程雪撕心裂肺叫喊着,紧紧的抓住自己头皮都快要裂开的头发!
程菀顿时松开,站起身,看着地上狼狈的程雪,说道:“从今往后,你记好!我程菀,绝不是那么好欺负之人!”
她的秀眸微凛,浑身冷意!
程雪疼得面容扭曲,紧紧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吼道:“……狗娘养的贱婢货!你给我等着!等着——”
每一句都像是泣血一样,撕心裂肺般叫喊!
程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看着程雪爬不起来,才拉过妹妹程月,到自己怀里,道:“月儿,没事了!”
程月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紧紧的抱着程菀,惊恐道:“……姐姐,表姐她好可怕!我们惹了她,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程菀自嘲的扫了一眼嘶吼骂街的程雪,说道:“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将妹妹裹在怀中,便带着她走到一处可以雇牛车的地方。
跟牛车大爷商量好价钱,程菀跟妹妹去让棉花铺子的小厮搭把手,把买的被褥和绣花枕头都放在牛车上!
“大爷,走吧!”程菀跟妹妹程月靠着被褥,坐在了牛车上!
程雪擦拭着嘴角的血丝,阴鬼可怕的撑着起身,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她恶狠狠道:“……两个狗货!我程雪绝不会放过你们!”
阴冷的眼神带着杀机,周身阴恻恻的可怕!
一路坐着牛车回到寒山山脚,程菀跟妹妹一起下车,牛车大爷好心问道:“姑娘,你这个大被褥扛不上去,爷爷帮你们扛吧!”
妹妹程月惊喜说道:“谢谢老爷爷!”
程菀看了眼天色,拉了下妹妹在身后,提防道:“不用了大爷,多谢您的好意!山上的路不好走,您身子骨若是有恙,我担待不起,见谅!”
“行吧!”牛车大爷摸了摸短须,多看了两个水灵的姑娘一眼,接过铜板就走了!
“姐姐,为什么不让老爷爷帮我们呀?”
程月郁闷的帮着姐姐抬着被褥,两个绣花枕头放在上面,一起抬上山!
程菀说道:“你还小,不懂世间险恶。”
姐妹二人齐心协力,一起将本不可能扛上山的被褥,努力扛到家了!
茅草屋前,妹妹程月气喘吁吁的瘫坐在草丛上,抹着满头大汗,道:“……姐姐, 好累呀!”
程菀到处拾拣附近的干稻草,严严实实铺在茅草屋里,再把两床被褥铺了上去!
“月儿,躺上来试试!”
她看着劳动成果,嘴角微弯。
妹妹程月屁颠屁颠的扑过去,躺在被褥上打滚,随后道:“……好舒服呀!姐姐,好软和的被褥!”
上面盖一床,下面垫一床,就不怕刺骨的寒风了!
程菀望着茅草屋的顶上,要是狂风暴雨就完了!
“月儿,你在这里等下姐姐。我去找秦公子要把砍竹子的篾刀!”
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竹子剖开成一半!
把一半的竹子齐齐的排列在茅草屋上,并用绳索栓绑在两边,这样下大雨,雨水能够顺着竹片流淌到茅草屋前处去!
妹妹程月害怕的拉住她,说道:“……我怕!这里会不会有老虎和豺狗啊!”
程菀想了想,从附近采了些野生药草的草药汁,就这么顺着,淋在茅草屋一圈。
“没事!这些是可以驱除虫蛇的草汁!可以避免它们靠近。”
老虎和豺狼,都在深山老林里。此处山头一眼见底,应当不会出没!
程菀把妹妹安置在茅草屋,让她乖乖等她回来。
“好吧……姐姐,你记得从大哥哥那儿带回来一些好吃的啊!”
妹妹程月扬声喊道,程菀无奈摇头!
程菀循着记忆找到秦怀景的猎户木屋,正见他在以篾刀砍伐竹子!
“……秦公子!”她唤了一声,走进木屋中。
秦怀景见到她时,放下手中的篾刀,擦了擦手,走近她身前,哑然道:“姑娘,何事?”
昨夜她的身影,在他的脑中浮现了一整日。
如今再见她,秦怀景只觉胸膛的某个部位,有力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