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射箭！
桌子撤走了，放了几个箭靶。
比的五十步射箭，十支箭后计算总环数。
“小傻子别射了，刚才的风头足够了。”叶渊又对昭王道，“不过，她的鱼片还真是一绝，等你们成亲了，让她天天给我做。”
昭王淡淡扫了眼叶渊，问道：“不觉得肚子疼？”
叶渊点头：“有，你怎么知道的？”
皇后下的药是会宫缩的药粉，只针对孕妇，但其他人吃了会拉肚子。
也不碍事，昭王没再提，面无表情地去打量楚璃月，她被人挤在最后，等所有人射完后，才会轮到她。
她也无所谓，自在地等着。
一侧，贤王的视线也投向了楚璃月，她梳着的两条长辫子俏皮的摆动着的，和御花园浓妆艳抹的女人们相比，她像是一朵粉白的芙蓉，清新又玲珑。以前的楚璃月是这样的容貌吗？
贤王回忆发现记忆中的楚璃月是模糊的，只有现在最清晰。
他觉得疑惑。
“好！”宁王鼓掌，安乐郡主十箭有九箭中靶心，“表姐，厉害。”
比起切鱼片，安了郡主和楚璃雪这些人显然更熟练射箭，每个人都是成绩斐然，最后轮到楚璃月，她去箭筒取箭，里面十枝箭，三只断了三只羽毛掉了还有四只剑身不直。
“怎么没有气到发疯？”有人嬉皮笑脸地说，“真的是期待啊。”
昭王也看到了，留给楚璃月的箭，没有一支是能用的。
“给楚二小姐取箭！”蔡贵妃下令，“箭都不准备妥当，失职的人自己去领罚！”
准备箭的小公公吓得直抖，这可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安了郡主和楚璃雪吩咐的，想让楚璃月出丑。
箭换上来，楚璃月站在了高台上，微风拂过裙摆，束着的腰肢如柳，皮肤在春光中泛着皎皎清光，杏眼却是清冷澄澈，美的像是仙子下凡，高洁冷艳不似真人。
“太美了吧！楚璃月这么美吗？”有人真诚发问。
楚璃雪看着高台上瞩目的少女，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太清楚楚璃月有多丑，头发枯黄皮肤粗糙就连牙齿也是黄的。绝对和美挂不上边。
怎么会这样？
叶渊也一脸的惊艳，推了推昭王：“楚璃月这么漂亮吗？我怎么记得她很丑呢，脸枯黄还有雀斑？”
昭王的帘子只是微微动了动，也不知是风拂的还是他也被惊艳了。
砰！
一支箭射出去，正中靶心！
人群发出一阵吸气声，不敢置信楚璃月还会射箭？
这是一边发疯一边学手艺？
没道理啊。
“以前养她的蔡妈妈是药谷出来，听说武艺了得。”有人解释，“她会射箭也不稀奇。”
第二支箭又是靶心、第三、第四、第十支！
所有人傻眼了，满地找惊掉的下巴。
楚璃月抚了抚衣袖，潇洒下来，这种固定的靶子太小儿科了，移动的靶子她都可以。
“这、真是楚璃月吗？”叶渊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不单是他，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怀疑了……他们认识楚璃月吗？这世上有疯癫痴傻的楚璃月存在过吗？
“养她的蔡妈妈武功非常高强？”叶渊惊叹，不然教不到这个程度，“她刚才腰上发力、力道、准头和气度，可绝不是花拳绣腿。”
昭王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叩着桌面，让叶渊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做表兄弟十八年，他也从未猜透过他。
“楚二小姐，十环全中！”太监高高举起了箭靶，绕道全场展示。
惊叹声不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了楚璃月的身上，她提着弓站在人群中，神色清冷不骄不躁。
这一身气度，说她是傻子，谁会信？
“又是第一！” 蔡贵妃很激动。她和昭王不熟，更不认识楚璃月，可今天她发自肺腑要夸楚璃月，“楚丞相养了一个能干的好女儿啊。”
叶渊也捧场，这样一来，好些人都跟着鼓掌，夸赞楚璃月厉害。
“璃月是巾帼不让须眉。”皇后心里惊讶连连，传闻可真是一点不真实，她要好好查一查，“射箭的第一名，还是璃月。”
楚璃月上去行礼道谢。
安乐郡主问楚璃雪：“你家的傻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不傻了？”
楚璃雪比安乐郡主还懵：“肯定是凑巧，她今天运气好。”
安乐郡主道：“也对，一个舞刀一个射箭，都是男儿家的事情，运气好拔得头筹又怎么样。”
楚璃雪点头：“对，她大字不识一个，等会儿有她丢人的。”
连得两个第一，在场的人看楚璃月的目光已经发生了变化。不管傻不傻，她手上有功夫是真实的。这可和她只能被人打的形象大相径庭。
今天的楚璃月让所有惊掉了下巴。
“比三轮吧。”皇后不满地看了一眼安乐郡主，她今天设置的三项都是为她，让她拔得头筹后，借机请皇上将她赐婚给贤王。娘家的侄女和自己的儿子，亲上加亲是她最满意的结果。
至于楚璃雪，让她做侧妃就行了，娥皇女英共侍一夫。这样有了娘家和楚河的扶持，贤王的太子之位，无人能撼。
可是，这些都被楚璃月破坏了。
她非但没有借机踩到昭王，还反而让楚璃月出风头了。
安乐郡主太没有用了。
“第三轮诗词，必须夺得第一。”皇后用眼神提醒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应是。
楚璃雪也摩拳擦掌，刚才皇后娘娘一直看着她的，肯定是对她失望了。娘娘肯定想让她得第一，好给她赐婚。
都怪楚璃月。
这一次她一定要努力。
鼓声一响，宫人们抬了二十二扇竖屏上来，这一轮是在烟沙崩的屏风上作诗作画。
诗要现写，要求由皇后定。
她正要说出早就定好的主题时，御花园太监唱报：“皇上驾到！”
所有纷纷起身，跪迎皇帝。
楚璃月去打量行近来的龙袍，记忆中她没有见过皇帝，但从记得的一二件事可得知，当今的皇帝，是个耳根子比较软的人。
希望他不要被什么风吹着，杀了昭王和她。
“都起来吧。朕听说要考校诗句了，特意赶来听一听。”皇帝坐下来，蔡贵妃赶紧接话，“皇上您来的正好，皇后娘娘正要出题，不如您出吧！”
“好！”皇帝兴致很高也爱诗词风雅，“今日天气不错，就以春光为题，也让朕感受一下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皇后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