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陷夜港

作者: |发布时间:2018-08-14 17:12 |字数:2366

秋夜,寒意微浓。

司徒透站在忽明忽暗的霓虹灯下,抬头仰望着面前华丽到颇有距离感的大门,“夜港”两个大字透出别样的纸醉金迷。

金都最大的夜总会,充满诱惑的销金窟,实在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手里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二十岁生日的今天,姐姐司徒静第一次不把她当成空气,电话里的语气亲切温暖:“小透,我和颂宜在夜港二楼左转第一间的包房等你,生日快乐。”

仿佛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什么轻轻拂过,听到苏颂宜的名字,司徒透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作为长自己两年的学长,生于书香门第的苏颂宜温柔而儒雅,一直以来都备受女孩的青睐和追捧。

一年前,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深情地牵起了她的手。

就连司徒透自己都常常傻笑,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小透啊小透,看来你也不是永远那么倒霉。”

收回思绪,司徒透心里安定了几分,抬腿向夜港大门走去,却没想到,“倒霉透”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这一步迈进去,她便再与苏颂宜无缘。

走上二楼,司徒透将手搭在鎏金把手上,略一犹豫,便已经把门推开。

包厢昏暗的灯光下,烟酒的味道中夹杂着昂贵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隐约将包厢中的一切看了个大概时,司徒透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没有司徒静,也没有苏颂宜。

包厢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沙发、吧台甚至舞池一应俱全,此时这里却透出死一般的安静。

正对着自己的一张沙发上,六七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面目肃然。在看到有人闯入之后,目光犹如长剑般齐刷刷打向她。

坐在正中央的男人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不紧不慢地将面前的黑色皮箱合起来放到身旁。

最边上的男人立即有些慌忙,站起来冲他一颔首,“夜港最近换了一批新人,可能不懂您的规矩,一时疏忽了。”

司徒透紧张得咽了口吐沫,声音在几个男人面前显得柔弱而无力,“对不起,我走错了,我这就离开。”

“走”字还噙在嘴里,司徒透便逃难般想要离开。

几乎在同时,去路突然被一只大手硬生生拦住,司徒透眼睁睁看着那道门“砰”地一声合上。

居中的男人慢条斯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司徒透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探着问:“不然呢?”

对面已经有两个男人起身,步步向她逼近。

司徒透心里一凉,眼看着那两个黑衣男人就要到近前,索性将心一横,“你们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就算我想放过你们,厉绍南也不答应。”

原本就已经沉闷的空气骤然降到了冰点,一屋子的人仿佛听到了死神的名字,谁都没有再发出半点声音。

半晌过后,居中的男人终于开口,“你认识厉绍南?”

厉绍南的名字,金都没有人不知道,也没有人不忌惮。

司徒透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将汗涔涔的手插`入口袋,掏出一枚精致的蓝宝石袖扣,“这个你们应该认识吧?”

几天前,她作为志愿者去打扫结束的记者会会场,无意中捡到了这枚袖扣。好朋友聂明瑛带着花痴的表情,“哇,小透,这是厉绍南的袖扣耶,你看这还刻着他专用的图案呢。”

当时的她盯着袖扣奇形怪状的图案看了半天,不以为然,“哦,得找个机会还给人家。”

现在她忽然无比感谢这枚袖扣。

原本是情急之下,司徒透为了自救而说的谎话,居中的男人在看过袖扣之后却倒吸一口冷气,像个木偶一样,缓缓将头转向吧台,毕恭毕敬地颔首,用请示的语气,只说出了两个字:“厉少。”

司徒透听过,顿时像遭到雷击一样,木然像吧台看去,厉绍南,厉少?自己这是撞到了枪口上?

吧台的角落里,坐着个英挺的男人,只穿了件白色衬衣,昏暗的灯光下,近乎完美的轮廓显得英气逼人,雪茄的烟雾缭绕在他修长的手指尖缭绕。

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他开口,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目光淡淡落在面前还未喝完的鸡尾酒上。

司徒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男人终于优雅地将手中的香烟在一旁的烟灰缸中掐熄,抬起头,不发一言地看向司徒透,黑漆漆的眼睛深不见底,却带了抹嘲讽。

只一眼,足以让司徒透浑身凉遍。

男人起身,立即有人拿过一件高档的黑色西服并帮他穿好。

司徒透警惕地后退一步,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嘴角噙着丝冷笑,直至将她逼至墙角。

迫人的气势让司徒透屏住呼吸,不敢抬头看他。

男人修长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将她的整张小脸抬起,与自己对视,细细端详一番,终于冷哼一声,俯首在她耳畔,用低沉却十分动听的声音,“是么?”

司徒透紧张地张了张嘴,惊讶于自己声音的颤抖,“我只是……”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是什么?”

司徒透又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走错了路。”

男人轻笑,削薄的嘴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目光淡淡掠过桌上三杯还未动过的鸡尾酒,疑问的语气中却带了命令的口气,“你坏了人家的兴致,是不是要守人家的规矩?”

司徒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我不会喝酒。”

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过身去,留给她一个颀长冷漠的背影,“要么跟他们走,要么喝了赔罪然后跟我走。”

没有给她半点思考的余地,男人长腿一迈,已然决定离开。

仿佛是一种本能,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司徒透突然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衣袖,瞪着一双无助恐慌的眼睛看他。

男人的目光在司徒透的眼睛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秒,继而转移到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上,脸上不带一丝表情,“我时间不多。”

司徒透转身,盯着桌上的三杯酒,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一闭,一股脑全部灌下。

三杯酒下肚,司徒透将身体挺得笔直,缓缓走向门口。

既然是厉少的意思,自然再没有人敢拦。

努力走出夜港的大门,凉风一吹,醉意袭来,司徒透再也站不稳了。

身旁的男人伸手随意将她揽住,不知是因为寒夜还是男人淡淡的体温,她身子猛然一抖,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放开,我要回家。”

男人却将她桎梏得更紧,低沉的声音中充满魅惑,“别忘了,是我救你出来的。”

说完,他像拎一只小猫一样将她扔上车,不理她的无力挣扎,径自发动了车子。

幽灵般的柯尼塞克在夜幕的霓虹灯下穿梭,司徒透含糊不清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求你,放我出去。”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若有所思,甩尾后又突然一个急刹车,终于在利斯特酒店的门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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