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月无辜的拿出了一块对牌:“这是我的对牌,一直在珍珠身上带着呢,若是我勾结常元里,那他那块对牌哪儿来的呢?”
这种对牌,府上每个主子那只有一块,一般都是贴身大丫鬟保管着,拿着方便代表江家人的身份帮主子办事,江昭月的对牌在珍珠那保管着。
江玉娇的对牌,自然在山茶那。
王氏气急:“你家姑娘的对牌现在在哪儿?!”
山茶脸色瞬间煞白,支支吾吾了起来:“在,在,在家。”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
王氏怒道:“你这个贱婢,还敢撒谎!”
山茶僵在那里,一时间再没有话可说了。
赵夫人蹙了蹙眉:“这小小庶女,私通外男,还敢攀诬嫡女,江夫人未免还是太宽容了些,才纵的屋里的这些个人没上没下了。”
王氏立即道:“来人!给我把山茶和常元里捆了,和四姑娘一起押回府里去,等今日这春日宴完了我再回了老太太好好收拾你们。”
“是!”王氏带来的婆子立马给人捆了送出去了。
江昭月看着那被捆出去的人,眸底一片冰冷,江玉娇,你不是多想抢他吗?这一世,我主动让给你,常家的正头夫人从此就是你,只不过这前头十年的苦日子,我可不帮你熬了。
“让赵夫人见笑了。”王氏都觉得丢脸。
赵夫人笑了笑:“此事你放心,我会让下人管好嘴巴的。”
“多谢赵夫人。”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总算是把此事给揭过去了,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今日赵家这么多外客,哪怕给捂死了,外头也多多少少有些风声了。
可能是没有对比才没有伤害,有了江玉娇这桩事儿,赵夫人看江昭月越发的顺眼了,嫡女就是嫡女,和那些小妾养出来的是不一样的。
虽说从前还有些风言风语的,说江家大姑娘跋扈刁钻,现如今瞧着,长大了也稳重了很多。
赵夫人笑着拉着江昭月的手:“昭月啊,走,我带你去前厅,今儿这最重要的人,你还没见呢。”
江昭月也不知是个什么重要人物,只习惯性的乖巧的弯起嘴角:“好。”
——
望山楼。
此处位于赵家的西苑,足足八层高的楼,站在顶端,便可眺望远处的山群,十分恢弘霸气,可此处,赵家却鲜少让客人前来,毕竟此处,是赵家的藏书密阁,便是赵家的女眷,也鲜少进来的。
所以哪怕此时外头客人熙熙攘攘,这里面,也是清清冷冷的。
江墨北负手站在顶楼,眺望着远处。
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过来,这人年纪约莫二十多了,一张脸瞧着有些老气横秋的,说话却十分的戏谑。
“这什么风,还把你吹来了?难不成到了春天,你这铁树也开了花?想讨媳妇了?”
来人正是赵家的嫡长子赵舒城。
江墨北转过身,凉飕飕的睨了他一眼。
赵舒城连忙摆摆手:“我开玩笑,开玩笑。”
江墨北淡声道:“下一批要漕运的货,暂时不做了。”
“啊?”赵舒城连忙道:“怎么说不做就不做了?我赵家的漕运你还不放心?咱两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可别被人给挖了,别家出价多少,你跟我说,咱好商量嘛!”
江墨北的货,如今占了赵家漕运生意的半壁江山,没了他的货,他赵家得损失多少钱呐!
江墨北走到桌边,撩袍坐下:“最近有人盯上了我,在我还没查清楚他的来路之前,生意上的事得先搁置一段时间。”
赵舒城一愣:“竟也有人敢盯你?怕不是江家的那几个蠢货吧?”
江墨北清冷的眸子扫了他一眼。
“哎,我说错了还不行?这江家人对你什么态度你还护着他们?要我说,你还不如早些搬出江家来,你手上这些财富,都抵得上十个江家了!何必非得窝在那种地方受气?”
江墨北淡声道:“还不是时候。”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明德就来了。
“爷,内院方才闹了一番,说是有外男进了内院,把四姑娘给·····冲撞了。”明德这话说的有些婉转,毕竟两人同处一房,外头的传言都开始传说江玉娇被糟蹋了。
“和她有关系?”
明德笑着道:“爷你可真是诸葛在世,这都能猜到,这事儿发生的时候,大姑娘也在那儿呢,到底什么情况,您问问大姑娘就知道了。”
“她主意多的很。”江墨北冷哼一声:“用不着我
操心。”
明德心里暗忖,您不操心还让我盯着干啥?
“她现在在哪儿?”
明德十分老实的交代:“被赵夫人带去和赵家三公子相亲了。”
江墨北的眸子微不可查的沉了一沉,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不爽,冷笑一声:“这丫头,倒是一点儿也不闲着。”
赵舒城立马凑上来:“呵,这嚣张大小姐竟还真惦记上了我三弟,这丫头可厉害啊,平时在江家也没少给你使绊子吧?要不我帮你整整她?这可是我赵家的地盘儿。”
江墨北修长的手指磨挲着茶杯的杯沿,眸光复杂:“这丫头,只有我能整。”
随后,便站起了身,往楼下走去。
“哎,你干嘛去?”
“去相亲。”
赵舒城一口茶水喷出来,险些呛死。
——
花锦苑的前厅,此时热闹的很,宴席刚刚开始,各位宾客都落了座,互相谈笑寒暄,问问对方家里有什么待嫁的姑娘少爷的。
赵夫人牵着江昭月走到主位上坐下,让身边的婆子去催了三次。
才总算是催来了那位祖宗,赵家三少爷,赵舒鑫。
“见过母亲。”赵舒鑫才十六,模样倒是生的还俊朗,眉清目秀的,但是他性子张扬又纨绔,整个京都都是有名的,哪儿能对这场包办婚姻感兴趣。
“鑫儿,快来看看,这是江家昭月妹妹,你们小时候还一起抢过果子呢。”赵夫人笑着道。
赵舒鑫睨了一眼“乖巧”的江昭月,冷哼一声:“这些年喂过我果子的妹妹,抢过我果子的妹妹,送过我果子的妹妹,不知道多少个,我怎么可能全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