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攸宁不停的咳着,自从赵储坤强行喂过她一次安胎药后,便再没给她喝过任何药,为何今日又如此这般。
萧攸宁怒视着这些人,脑海里闪过一片记忆,她认出了丁嬷嬷。
“你是高慧年身边的嬷嬷!”
丁嬷嬷没有说话,只用手往萧攸宁小腹上用力一按。
“啊!”一阵钻心的痛从腹部传来,萧攸宁捂着肚子喊着,额头上瞬间冒出颗颗冷汗,面色变得惨白。
一股热流涌出身体,鲜红色立刻染红了萧攸宁的衣服、床褥。
一团软乎乎的肉从萧攸宁的身体里滑出来,丁嬷嬷扯开萧攸宁的衣服查看一番,确认过后便带着人即刻离开。
萧攸宁从未受过这样的痛,仿佛是有人在她身体里撕扯着,生生扒开了她的肉。渐渐的,萧攸宁疼得失去了力气,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停止了热闹。几声乌鸦的鸣叫划过天际,让没有一点月光的夜里安静得可怕。
淡去了疼痛,萧攸宁赶紧翻开自己的裙摆。
看到那已经微微成型的人影,她大声哭起来。
尽管萧攸宁喊着不要这个孩子,可天底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哪有真正舍得割舍自己骨肉的人。
忍着身体里的隐隐作痛,萧攸宁找来一块新的帕子,将胎儿小心翼翼的包好。
萧攸宁将孩子埋葬在院子里最大的那棵树下。
在这个只剩她一人的院子里,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萧攸宁依树而坐,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天气渐凉了,穿着单薄的萧攸宁却觉得体肤之寒,永远也比不过赵储坤带给她的心寒。
萧攸宁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扶着树干站起身来。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一定要让那对狼心狗肺的悍夫毒妇血债血偿!
已是子时,趁着家仆巡逻轮换之际,萧攸宁只身来到赵储坤和高慧年的寝殿。
透过屏风隐隐约约看到熟睡的两人,萧攸宁的意识里只满载着恨。
她拔出挂在一旁的赵储坤的佩剑,绕过屏风毫不留情的往床上刺去。
常年练兵习武,赵储坤对剑的敏感度已到极致。从萧攸宁拔剑的那一刻起,他便醒了。靠近之时,一股血腥味刺入他的鼻腔。
锃亮的剑身反射出窗外的幽幽烛光,印在萧攸宁的脸上。哭得通红的眼,像极了急需嗜血的魔。
是他把那个天真无邪的人变成了魔。
赵储坤侧身而起,以迅雷之速抓住了萧攸宁持剑的手,把她的手腕往下一压,剑便轻松的从萧攸宁手上脱落。
赵储坤接过剑,反手将剑刃对准了萧攸宁的脖子,只差毫厘。他一步步往前逼近,点燃了最近处的烛光。
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赵储坤喉咙里仿佛梗住了什么,只挤出了三个字。
“萧攸宁?!”
“呵……王爷身手的确不赖,王爷命大,但就算你逃过了这次,下次我还是会杀了你!”
萧攸宁怒目圆睁的看着赵储坤,不甘、不满、不顺。
赵储坤审视着萧攸宁,不知道她是如何跑出来的。但看到她身下染红的衣裳,瞬间明白了那血腥味的来历。
“谁放你出来的!?”
萧攸宁苦笑着,偏过头来看向床上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