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无心真的打她,我只是想要吓唬她,或者说源自于动物最本能的反应,保护自己的领土免遭侵犯。
所以当那一巴掌响亮的响起的时候,我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夏雪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我的印象中,夏雪一直是柔弱的存在,虽然她比我和陈亦然都大几岁,可是,她一袭白裙坐在钢琴架前弹奏的样子太仙太美好,我总难以将那些龌龊的事情扣在她的头上,如果她不是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或许不会对她恶言相向。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可以跟我去陈家了吗?”夏雪眼眶里含着泪,目光却异常坚定,那红肿的脸颊仿佛在嘲笑我的野蛮无知。
仿佛那个深爱着陈亦然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并不是我,而是她夏雪,这让我根本无法容忍。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陈家是我的婆家,我想去,随时可以去。还有,陈亦然是我的丈夫,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这里假仁假义!”我狠狠地推开她,快步向外走去。
陈亦然从来都不管我,所以在这里我没有车,没有专属的司机。
我很窘迫,却死命的仰着下巴,一个人立在路口等着出租车。
可是这里是半山别墅,别说是公交车,出租车都很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在我着急地时候,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我面前。
“李凡凡,上车!”
我寻声看去,“陈亦诚?你怎么来了?”
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陈亦诚是陈亦然的亲弟弟,小陈亦然两岁,和我同岁。
也正因为这个,他坚持不叫我嫂子。
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解释道:“我哥正在爸妈那跪着呢,刚刚我在路上看到那个女人的车正朝着你家过来,猜到她是来找你的,所以就尾随过来了。”
他口中的那个女人,无疑就是夏雪了。
不知道为什么,陈亦诚很讨厌夏雪,甚至比我还要讨厌。
说完,又纳闷地看着我:“你说说你也真是,堂堂李家独生女,怎么出门连个车都没有,我哥不至于这么抠门吧?”
我被他说到了痛处,表情有些不自然,“少废话,赶紧开车吧你!”
快速到了陈家老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直愣愣地跪在大厅正中央的陈亦然。
记忆仿佛一下子又回去了,那年我大学毕业,喝醉了酒和陈亦然一夜激情,醒来后公婆逼着他娶我,他就这样跪在地上,样子倔强地让人心疼。
上一次他这样跪着,是因为不想娶我,这一次,恐怕却是求着和我离婚吧。
我想起早晨对他的态度,突然有些后怕,脚步停在门口,不敢上前,却是被陈亦诚推了一把,踉跄着停在了陈亦然身边。
“小凡,你怎么来了?”公公是个严肃的人,常年的商战厮杀让他的气场即便是在退休多年也让人不敢有半分松懈。
我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还未开口解释,陈亦诚却朗声道,“爸,您问这话不是多余吗?我哥出了那样的新闻,她能不来吗?你没看见,嫂子连拖鞋都没换就急急跑过来了!”
我有些窘迫,特别是陈亦然侧头看我的那一眼,让我浑身都躁热起来,自己早上还说了要离婚,这会儿却被陈亦诚说的那么煽情,不知道陈亦然心里又要怎么讽刺我了。
我抬头狠狠地瞪了陈亦诚一眼,他眼里尽是戏虐,也只有在公婆面前他才会叫我一声嫂子,可这声嫂子,却含着太多的揶揄。
“你个混账东西,你看看你老婆怎么对你的,你还不知足,竟然给我闹出花边新闻,你不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对陈家有多重要吗?”
公公气的拍桌子,我对生意场上的事情很少关心,不过陈亦然最近早出晚归的,好像是在谈一个很重要的客户,看来这个新闻出的还真的很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