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终于来临,曼切斯特夜晚的灯火,在灰色的雾气中,朦胧而美丽。在这完全陌生的街头,李辰终于狂放一回,搂着心爱的大丫鬟,嘴里高喊“我要努力挣钱!为了七个儿子八个女儿,为了十来个老婆!“
原本陶醉在李辰怀中的香凝,双手齐掐。李辰嗷的一声,远远窜了出去,身后传来清脆的笑声,在路人莫名其妙的眼光中,在曼切斯特的灯火辉煌中回荡。
Pip酒吧,灯红酒绿。表演台上有一支乐队,正在高歌。蓬松的头发,宽大的夹克,破烂的牛仔,迷离的眼神,声嘶力竭的叫嚣、狂放的音乐还有躁动的青春,难怪有人说这是疯人院。
李辰和香凝,都有些不太适应。分开人群,直奔后面的小楼。
“怎么样?热闹吧。”托尼似乎很享受这种让人糜烂之后的快赶。“别看他们疯狂,他们对摇滚的热爱,深入心肺,爱到骨髓。”
“托尼说的是实话,这些人似乎很癫狂,其实内心在燃烧。大家都相信,偏执狂才能成功。”艾伦看李辰似乎有些不相信,“这里面有个癫痫狂,但在音乐尤其是朋克摇滚上,那是绝世天才。晚上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你们也准备一下,稍后我介绍你们出场。”托尼关照了一句,就去了前面演艺厅了。
“OK”时隔三个多月,再次登台表演,听着外面澎湃的音乐,李辰三人体内的小细胞也彭章起来,跃跃欲试。
恰逢一支乐队表演完毕,前面传来托尼的拍打麦克的噗噗声。
“亲爱的兄弟们,亲爱的姐妹们,我的朋友们,在Pip的世界,没有阶级,完全释放,没有时尚,音乐至上!没有人关注我们,无所谓;没有人支持我们,无所谓;没有人喜欢我们,无所谓!只要摇滚与我们同在!”托尼的口才非常棒,几句话就将暖场的气氛挑了起来。
“三个月前我和托尼去了一趟牛津,是的,大家猜到了,英国第一支轻摇滚乐队,香橙和柳丁乐队,他们来了!现在有请东方神奇小子辰……李;东方摇滚美女香凝….李还有他们的搭档,来自西班牙的斗牛士帕丁….塞斯里。”
三人在托尼的介绍中,依次登场,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辰,有没有想和大家说两句?”
“你的口才那么棒,我唱的比说的好听。这里不是大学讲堂,直接开唱吧!”李辰一句话,拉近了大家的距离。这里是摇滚吧,说的再好,没唱的好。
“OK,那就请香橙与柳丁乐队为我们带来轻摇滚的别样享受!这首曲子叫《Bra.ve(勇敢)》”
It'sanewday这是新的一天,
Newday新的一天
Andit'sevident很明朗
Youmust'vebeenhea.vensent你肯定是被天堂派来的
Somethingweshouldbehesitant我们应该多加考虑
……
Don'tbeafraid不要害怕
Thisisyourday这是你的好日子
……
ThankstothepowerofloveIcanlove多亏了我能爱的爱情之力
BecauseIambra.ve因为我很勇敢
Yeah是的
Iambra.ve.我很勇敢
毫无疑问,这是一首积极上进的好音乐,大家都认可,这首曲子适合买张黑胶唱片,坐在家中,喝着红茶品味。可是这里是酒吧,是朋克摇滚的疯狂聚集地,而轻摇滚不具备那种让人热血彭章的张力。典型的好音乐放错了地方,这也是香橙和柳丁乐队,也是李辰表演经验不足的原因。演唱完毕,台下的人群礼节性的鼓起了掌声。
艾伦在李辰他们演唱之后,就知道要遭,早早让托尼准备上去救场,托尼也意识到不对,等演唱完毕,便往台上走。
托尼刚刚在台上站定,下面传来一声大吼,“娘娘腔的东方小子,西班牙蛮牛,滚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吼声夹在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异常刺耳。那是一位蹲在前排角落中的瘦弱年轻人,旁边还有位女士。
“伊安柯蒂斯,香橙和柳丁乐队是我和艾伦邀请来交流表演的,你必须向我朋友道歉!否则以后Pip酒吧不欢迎你。”托尼真是急了。艾伦连忙也走到台上,向李辰三人解释。这位伊安柯蒂斯就是艾伦口中的癫痫狂,绝世天才,工厂唱片准备签约的那支乐队的主唱。
“那个小子,不要站在角落,对于你是否道歉,我不在乎。”李辰也有些怒了,才不管什么天才。在这酒吧,要重新获得承认,直接采用最促暴的方式解决是最好的方式。“对于你的挑衅,希望你站出来,我想和你决斗,用音乐的方式,斗歌!敢么?”
台下一阵哗然。斗歌是十七世纪英国舞台剧艺术家经常用的一种决斗方式,双方在舞台上互飙高音,谁的音域更高则获胜。
“柯蒂斯,上!”“柯蒂斯,上!”“柯蒂斯,上!”
“好!有意思的东方小子,这是你自找的!”柯蒂斯直接翻到表演台上。“怎么斗?”
“各唱一首,最后由台下朋友举手表决,谁获得的手臂多,谁获胜!”
“我要是获胜呢?”柯蒂斯问。
“今晚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保证托尼和艾伦不会找你麻烦。我要是获胜,你必须给我和我的朋友道歉!”
“OK!东方小子,让我教教你,什么是摇滚。”柯蒂斯对自己的音乐天赋,极为自信,况且前一段时间谱了一首曲子,正想找托尼和艾伦商量,借他们的录影棚做个小样,今晚正好拿出来。
事情变化太快,托尼和艾伦根本就插不进话,不过这样也好,输赢也是一段佳话。他们下午听过那首《GoneAway》,除了李辰的唱功稍显涩了,那首歌的词曲意境,绝对经典。况且英国摇滚界,还没有这种斗歌的形式了,想想都觉得兴奋。李辰拍拍有些担忧的香凝,送她下去,帕丁则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台下的人,一见这么好玩,更嗨了,嗷嗷直叫唤。斗歌,多有意思的事,这个东方小子,竟敢和曼切斯特的天才斗歌,太嗨了!
台上只有两人,一人抱着一把电吉他。李辰向柯蒂斯做了个手势。
Bornfromsomemother'swomb,
Justlikeanyotherroom.
Madeapromiseforanewlife,
……
Totwisttheinterneesofhate,
Self-inducedmanipulation,
Tocrushallthoughtsofmasssalvation
伊安柯蒂斯,李辰自然知道,未来工厂唱片的传奇组合JoyDivision乐队的主唱,性情孤僻,桀骜不驯,英年早逝。不过此时这首《leadersofmen》并不成熟,唱功也还有些涩。
柯蒂斯唱完,下面口哨声一片,艾伦也看了托尼一眼,柯蒂斯可以签约了,非常有潜力。
李辰径直走到台中间,试了两下电吉他。一阵狂扫,澎湃的音乐挑逗着所有人的心。
“不是下午那首。”艾伦马上听出不队。
Can'tyouseeI'measilybotheredbypersistence?
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两字就是固执了?
Onestepfromlashingoutatyou
你再越池一点点我就会将你打爆.
……
开唱几句,便将在场所有人热情点燃,直白,粗鲁,野蛮,任性、自我的曲风,一下子击中心灵深处。
Respect,walk
尊重我,就滚开!
whatdidyousay?
你说什么?!
Respect,walk
尊重我,就滚开!
……
唱到第二遍walk时,台下所有人都在喊,“walk柯蒂斯”“walk柯蒂斯”
Areyoutalkingtome?
Areyoutalkingtome?
Walkonhomeboy
整首歌曲全篇无尿点,激情澎湃,热血沸腾,还直入人心。全场高呼“神奇小子,神奇小子!”柯蒂斯面色雪白,已经无需举手表决了,他输了,彻彻底底输了。帕丁在下面嗷嗷直叫,香凝兴奋的直抛媚眼。
托尼走了上来,高举李辰的手臂,“他是谁?”
“神奇小子!”台下齐声高呼。
“发生这样的事,我非常抱歉,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和辰没有顺畅沟通。当时邀约他们乐队来Pip,主要是希望我们能很好的交流一下音乐创作和发展方向,但是,我疏忽了一点,这里是酒吧,这里是疯人院,而辰,是个理智的人,所以他带来的第一首音乐没有融入到酒吧这种氛围。但是,你敢说他的音乐不好么?听听刚才的那首神曲,你敢说他的创作天赋不够么?”
托尼再次举起李辰的手臂,高呼“他是谁?”
“神奇小子!”
“是的,他是神奇小子,告诉大家一个兴奋的消息,神奇小子,我、艾伦,帕丁,我们四人今天下午刚刚达成协议,属于摇滚,属于Pip,属于大家的工厂唱片,马上要挂牌了,今晚的啤酒免费!”
哦嗷嗷……又是一阵狼嚎。
现在,道歉还重要么?柯蒂斯有些失落,以往他是Pip的骄子,今天他成了背景帝。性情孤僻并不代表孤傲,经过托尼的身边,向李辰深鞠一躬,“我想收回我最开始说过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李辰终于见识了真正的疯狂,男人找他来拼酒,可惜他十四岁没到法定饮酒年龄,女人找他狂舞,可惜自己的手臂上绑着一个大丫鬟。狂歌,狂舞,狂饮,这一夜酒吧九成的人都醉了。
来自东方的神奇小子,伴随着斗歌传说,在曼切斯特摇滚界流传开来。这一次,没有媒体的助推,依旧来势凶猛。工厂唱片,也开始了唱响世界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