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祖曰:“欲举形登天,上补仙官,当用金丹其次当爱养精神,服药草可以长生,但不能役使鬼神,乘虚飞行。身不知交接之道,纵服药无益也。”“男女相成犹天地相生也。所以神气导养,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竟有:人失交接之道,故有伤残之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天地昼分而夜合,一年360交,而精气和合,故能生产万物而不穷。人能则之,可以长存。”
看着这本书的第一页,李辰就有点傻了。这不科学啊。
再翻开第二页
彭祖曰:“欲得心经,先得补天锁阳功”。
晕。这又是心法又是工法,这是什么垃圾?就这老太爷还宝贝的跟什么似得,这不明显的骗子么?
李辰有些气馁的合起这本黄书,拿起李介璞的读书笔记。
书中开篇便记录了这本黄书的来历。1911年,李介璞在广州湾,救助了一位名叫王寿亭的缠闭门高手。其时,王寿亭参与四川保路运动,被清兵追杀,弟子亲人或失散或被屠,重伤不愈,三月颉亡,期间,传授李介璞武当松溪心法,并口授缠丝拳、大小十字拳、大小练桩、二十四贴身靠、三十六闭手等拳谱,最后还将师门至宝《彭祖心经》留给李介璞。
晕啊。这狗血桥段?爷爷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相信?也没见爷爷动过拳头啊,要是真的,那爷爷也是一代武术高手啊。
不对,李辰心中闪过一丝疑问。记得当年七岁时,十五岁的大哥李杰带着自己去国泰影院看电影,路上碰到几个阿飞,哥哥三两下就把几个年龄要比他大的阿飞撂倒。自己当时还满腔热血的追问,被哥哥糊弄过去了。后来摔了一跤之后,再也没想过这事情了。
还有,听仁叔说过,自己出生那年,父亲曾经吐过血,被迫无奈,让母亲管理肇基集团,也为后来离异埋下因果。难道是练功出岔子?
放下心中疑问,李辰继续往后翻。有拳谱口诀,有工法口诀,还有这密密麻麻的注释。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爷爷记录的对《彭祖心经》的参悟。
里面清清楚楚记录了一件事“基儿资质不俗,强练彭祖心经,不得,呕血三升。“最后得出个无用的结论,无补天锁阳功,可不练习彭祖心经。并推断补天锁阳功有些类似于佛家的漏尽通,讲究精不遗失,阳不盈亏,自行圆满。
晕啊。难怪爷爷说他没缘分了。是一辆好车子,可惜没有发动机啊。难怪爷爷还主动送了他的笔记本,估计也是怜悯他一无所获,便将缠闭门的工法和拳谱补偿给他。
算了,练练拳脚功夫也不错。况且,自己这么命大,那么离奇古怪的事情自己都能遇到,说不定自己真的能找到这个发动机呢。那时候,一手金钱,一手美女,胸有经纶满腹,心中乾坤旋转,这个世界还不够自己享受的么?
“阿辰,该吃饭了。”屋外香凝的声音传来,结束了某人的YY。
饭桌上,气氛有些压抑,毕竟三振出局,并非喜事。
李婶挑着碗中的饭粒,瞅了瞅小少爷,又看了看丈夫仁叔和女儿,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少爷,你真的……”
仁叔拽了自己老婆一下,低声喝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怎么了?我心疼一下小少爷都不行啊?”
“妈,吃饭。”李香凝看见母亲要发作,立即插话,“阿辰要远走高飞了。来,吃个鸡翅膀,从此越飞越高!”
李辰对香凝笑了笑又扭头对李婶说道“没事,李婶。从明天起,我就独门立户了。”顿了顿,“不过,我舍不得李婶做的饭菜,向老爷要了你们一家子,李婶和仁叔不会怪我吧。仁叔这几天辛苦一下,在浅水湾或者太平山一带,觅套敞亮点的别墅,咱过自己日子去。”
“出去好,这个院子虽大,但闷的慌。”李婶心直口快,自从三年前夫人出走之后,丈夫仁叔在大院中地位一落千丈,虽然顶着二管事的名头,但大家都知道没了夫人的那摊子事情,就是个二不管事的,连带着李婶也吃了挂落,被人看轻,还不如和小少爷一起。小少爷虽然年纪不大,但为人聪慧,丈夫更是对小少爷赞不绝口,这一搬出去,不管怎么说都是小少爷的大管事的。况且,女儿的心事,自己更是清楚,不管啥名分,自己都有个依靠不是。
“少爷准备搬出去?”仁叔有些意外,分家并不需要搬出去,大院子里多的是那些已经分家的叔伯兄弟。大老爷那边的三个儿子,都在大院子住着呢。住着别墅,家族不会赶他们出去,时间久了,这些别墅还不是自家的?深水湾这边,算是香江最贵地段之一了。
“嗯。搬出去。我父亲6岁学徒,8岁头柜,12岁任档头。今年我满13了,也想自己闯一闯。”
“哦。那也好。”仁叔扒了两口米饭,看了眼有了心事的妻,“少爷,上次您让我投到股市中的钱,是不是最近几天套现了?”
“阿辰,你炒股了?”李香凝一惊,73股灾之后,香江跳楼的就有好几百人。少爷怎么炒起股票来了?李婶更是狠狠地瞪了仁叔一眼。丈夫从没跟她提起过少爷炒股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辰拍拍李香凝的手臂,笑着问仁叔“收益多少?”三年前,他把那个手册交给父亲之后,也将逢年过节自己收到的红包,交给仁叔,投入股市,让仁叔帮自己操作。
“还是少爷厉害。三年前,十四万的零花钱,现在要是慢慢套现的话,大概有350万港币。获利25倍。”说起这事,仁叔也忍不住得意,虽然是按照少爷意思投的标,但毕竟是自己一手操盘的。“现在香江都说老爷是亚洲股神,呵呵,老爷也只有三年8倍的利,比起少爷的25倍利,还是差一点。”
咚,李婶的筷子直接就掉到桌上。1975年的香江,10万就能买一套不错的房子,铜锣湾1000平尺的豪华公寓也就30万,最贵的太平山顶的10亩别墅,也才400万。关键是少爷当时只有10岁,就开始挣钱了,350万,天哪,李婶再看小少爷,那就是看财神的眼神。
李辰知道,仁叔是故意提起这事。李婶心肠好,人也勤快,就是有点小虚荣。马上要搬出去,仁叔怕她有意见,特意把这事情说出来,“震慑”一下。毕竟,在二老爷家当管事的李义,三老爷家当管事的李勇,过得并不是很开心。
“仁叔,李婶,凝姐,咱们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聊聊,我去英国之后,香港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仁叔提前打理。”
李辰虽小,但也有自己的书房,面积比不上老爷和老太爷,但胜在精致。会客厅部分一水的钢化玻璃和不锈钢桌椅。桌上铺有绒绸桌面,椅子上则铺着仿真毛皮的翻面。写字台和会客桌都有一支白色的蜡烛,蜡烛外面套上了一个玻璃罩,显得非常雅致。文书部分则有些古色古香,一个书架,放着不少古今典籍,另一边靠墙的博古架,则摆放着李辰自己平时去荷里活道淘来的小玩意,碗、瓶、罐、壶,还有一些把件。靠近窗户便,还挂着一个清代八角紫竹百灵鸟笼。
“仁叔,坐。”招呼了仁叔,李辰便摆弄起自己淘来的瘿木茶盘,用电水壶烧水。“凝姐,你也过来一下。”
“誒”门外香凝的声音传来,有点兴奋,似乎李婶还打趣了女儿一句。仁叔似乎想要开口阻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看见女儿进来,看了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严厉。在香江,女性的地位,有所提高,但在这些深宅大院的豪门人家,真心没有什么变化。大户人家,哪个不是夫人姨太太好几个,更有甚者还有的养了不少通房丫鬟。女人参与商事,除了夫人,大户人家还真不多。
烫壶、倒水、置茶、注水、洗茶、分茶,李辰面色沉静,一气呵成。咸丰年间邵大亨制作的紫啥茶壶,在他手中流转,整个过程本身就是艺术。
喝完第一杯茶,李辰才开口。“仁叔,你觉得,现在香江什么产业能快速发迹?”
“当然是股市。”仁叔倏然警觉,少爷刚刚决定从股市中抽出资金,肯定不是瞄准股票了。况且,少爷上次能获利25倍,那是因为73股市崩盘,逆向操作才有此收获。平日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急忙将话题圆了回来“但股市炒作,不是长久之计。”
“是啊,既然要读力门户,我们需要找些长久的生意来做,才是立户的基础啊。”李辰又扭头看向香凝,”凝姐,你说呢。”
“少爷,你有多少本钱?有多少钱,做多大的事。”李香凝第一句话就让李辰刮目相看,仁叔看向女儿的眼光也有些变化。
李辰核算了下。“加上股市套现的钱,差不多1500万港币,能用在香江。”仁叔和香凝对视了一下,没想到小少爷能拿出这么多。要是他们知道李辰有着超过3000万的现金流,估计更要癫狂。
“做地产,香江房产稳中有升,每年的涨幅要超过15%”李香凝都没考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在香江,1500万,可以开一家中型的地产公司了。买两块地皮,留一些初始建设资金和公司流动资金,8个月建成,现在香江经济不错,差不都年内就能售完,1年就能获利2倍以上。
“这…这不太好吧。”仁叔看了眼李辰,“主家就是做房产的,这要是做大了,那最后还不是自己打自己人?“
“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香凝对于家主将李辰踢出家族,心有不忿,脱口而出。
“凝姐,仁叔说的对,不管怎样,我还是李家嫡子。此次分家,爹地没有亏待我。”李香凝想了想那1500万资金来源,也就没说话了。她直觉以为这一千多万是老爷怜惜幼子,送给他的分家补助呢。
片刻的沉默,香凝和仁叔都在琢磨。做金融,来钱快,本钱不够啊。做实业,需要建工厂,还要选合适的产品,见效慢。
李辰见二人不语,又斟了一圈茶,“仁叔,你认识嘉禾的邹温怀么?”
一句话,李辰点破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十三岁少年为自己描绘未来的夜,也是香港电影业未来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