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说,今儿是殿下背着江大人……进的太学堂,所有人都瞧见了!”曹甘低声开口。
两个大男人,如此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委实有伤风化。
容琤拂袖而去。
“皇上?”曹甘心惊,赶紧跟上。
出了宫的江照微,什么困啊累的,早就抛诸脑后。
风月楼内风光好,莺歌燕舞尽妖娆。
端坐在胭脂姑娘的雅阁内,江照微面颊微红,慵慵懒懒的倚在桌角,瞧着喝得醉醺醺的容墨,笑呵呵的问他,“这次打算待多久?”
谁都知道这位临王殿下,是只没有脚的小鸟,喜欢四处游历,绝对不会在京陵城久留。
“想留下来,可没人留我啊!”容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照微笑了,“这话说得,皇帝不是说,让你娶了御史大夫家的女儿?若是成了亲,不就有理由留下来了?”
“我不娶她。”容墨撑起身子,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一屁股跌坐在她身边,将脑袋靠在她肩头,“就算要成亲,我也……嗝,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女子。”
江照微顾自斟满酒杯,“那你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容墨撑起身,托腮瞧着她,“有机会的话,我想……”
“爷,这儿呢!”
羽睫骤然扬起,江照微骇然,这好像是曹甘的声音?她忙不迭转头望向门口,一道身影快速由外而至,走进雅阁。
俊逸的男子,一惯墨衣玄裳,掀开帷幔走到她面前,周身微寒之气,刺得人心头微颤。
容琤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继而又将视线落在,依在她肩头的容墨身上。
“送临王回去!”容琤弯了弯唇角,“玩够了吗?”
曹甘一挥手,当即有人进屋,不容分说的将容墨抬出去。
“江公子,您这就要走了呀?”胭脂俏生生的站在一旁,端着杯盏,上下打量着容琤,“这位公子好面生,似乎不常来?”
江照微揉着鼻尖站起身,歪着身子冲胭脂笑道,“这位爷有的是钱,好生伺候着,亏待不了你!”
“爷?”胭脂扭着细腰上前,挡在了江照微与容琤中间,“爷,要不要喝两杯?来咱们风月楼的,都是找乐子的,奴家……会好好伺候爷,保准让爷舒坦。”
说时迟那时快,江照微身子一闪,登时窜出房门。
容琤也不着急,负手而立,慢悠悠的往外走。
外头,江照微瞧着眼前这一溜的便衣侍卫,瞬时酒醒了大半。
“再跑,打断腿!”容琤从她身边经过,淡淡然的抛下一句话。
她爹倒是经常说这话,可江照微不怕,因为她知道,爹只是吓唬她,绝对不敢动她一根毫发,否则她就抱着娘的灵位去祠堂哭,搅得江家的老祖宗,一个个死不瞑目。
但是容琤说这话,她便有些怂了。
君无戏言,他是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还不走,等着临王回来背你吗?”容琤回头,口吻不善。
江照微极不甘心的跟上,哪知还没走几步,边上的房门骤然打开,紧接着便是一个黑影猛地扑上来。
“混蛋!”她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挥手就是一拳。
只听得“怦”的一声闷响,那人瞬时趴在了地上。
谁不知道丞相府的小公子,惯来脾气不好,谁敢招惹,谁就死定了!今日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这位太岁爷头上动土?
“怎么不动了?”
“是不是被打晕了?”
“哎呀,血……血!”
江照微心头猛地漏跳半拍,她的拳头有毒?上次打了皇帝,这次……打死人?
容琤一皱眉,曹甘赶紧上前查看。
谁知……
“李大人?”曹甘骇然。
江照微愕然,“户部尚书?!”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