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甘当即退了出去,做奴才的该懂进退,不该看的绝对不能多看一眼。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容琤撤了手,捏了一旁的帕子,不紧不慢的拭手,“伤得不重,不妨事。”
江照微,谁都不怕,但不能不怕皇帝。
皇帝是谁?
那是天下之主!
抖了抖身子,江照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巴巴的仰望着容琤,“皇上!”
容琤削薄的唇微微勾起,一双桃花眼里,蓄着春日华光,秾艳得足以迷人眼,他不说话,单手抵着额,半倚着桌角,慵慵懒懒的瞧她,“吃饱点,有力气。”
江照微面上的巴巴之色,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皇上,临王殿下在宫门外求见。”曹甘在门口行礼。
容琤瞧她一眼。
江照微识趣的站起身,乖顺的站在边上。
临王容墨,虽说是先帝之子,但自小养在宫外,至于为什么养在宫外,倒是没几个人知道。
容墨性子爽阔,但与先帝诸子都不太往来,唯独与容琤交情甚深,据说是那年林中狩猎,容墨遭袭,幸得容琤相救。
当中周折如何,江照微未曾细究。
“皇兄!”容墨进门行礼。
论相貌,容墨与容琤倒是极为相似,只是容墨放浪形骸,眉宇间尽显不羁之色,而容琤因着一对桃花眼,更添妖冶秾艳。
容琤抬了一下手,口吻略带责怪,“还知道回来,此番离京多久了?”
“三个月!”容墨眼角余光落在江照微身上,嘴里却说着没心没肺的话,“反正也没人惦记,臣弟跑出去多远都不成问题,哪日没了盘缠,自然会回来。”
容琤摇摇头,“御史大夫家的幼女,去年及笄,此前同你提过……”
“皇兄!”容墨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容琤,“您放过臣弟吧?就臣弟这性子,会害了人家姑娘,您饶了臣弟,放过御史大夫。依臣弟愚见,皇兄若是喜欢,纳入后宫也好!”
一旁的江照微别过头,憋着笑,一张小脸如三月桃花,泛着淡淡的绯红。
“胡闹!”容琤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从江照微身上掠过。
江照微舔了舔自己的唇,终于压住了唇角的笑意。
“跟朕来!”容琤起身往外走。
容墨垂头跟着,瞧着一副乖顺的模样,实则双手负后,冲着江照微伸出食指。
二人一走,江照微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出了殿门之后,她也没走远,就在宫门外的墙根底下站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容墨终于从门内出来,她低吹了一声口哨,容墨提着衣摆就跑了过来。
“你怎么回来了?”江照微诧异。
容墨双手环胸,“没钱花了,自然是要回来的,倒是你,你说你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栽在皇兄手里呢?”
“呸,我这叫忍辱负重,没瞧见皇上很器重我?连用膳,都让我在边上伺候。”丢人不能丢了气势,她可是江照微。
容墨轻嗤,“真能往脸上贴金,改明儿我跟皇兄求求情,放你出宫!”
“真是好兄弟,下回风月楼我请客,让胭脂姑娘好好招待你!”江照微笑得眉眼弯弯。
容墨盯着她看了半晌,耳根微红的点头,“好!”
远处,曹甘快速转回。
“皇上,奴才看到临王殿下和、和江公子有说有笑。”曹甘低声回禀。
容琤漫不经心的逗弄着檐下的画眉,薄唇轻勾,“老七是回来为她解围的。”
这话说得,何其轻描淡写。
曹甘愣怔,皇上……早就知道?!
有小太监疾步上前行礼,“皇上,太后娘娘病了。”
容琤指尖一滞,容色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