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清深邃的目光在姜茹身上停留了一瞬，问她身后刚刚赶来的李昌，“李叔，监控查到了吗？”

李昌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喘气还有些不匀，“大少爷，找到了。但监控里只能看到茹茹小姐带着小小姐到您书房后就离开了。”

“小小姐从您书房出来之后，手里的确是抱着布偶兔和一份文件的，但她从楼梯拐角处走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文件就没有了。”

楼梯拐角处是监控的死角，而那份文件被撕碎的碎片也恰好全部扔在楼梯拐角处。

文件还真的极有可能是姜窈窈贪玩儿拿去撕碎了的。

李昌看向姜窈窈的目光中全是心疼，这可是姜家的正牌小姐啊，先生和夫人在世时候的掌上明珠，如今却在福利院被养得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

还真是……

姜茹抓住机会，泪盈于睫，“大哥，我知道我是爸爸妈妈捡来的孩子，窈窈妹妹是您的亲妹妹。现在窈窈妹妹回来了，您就不喜欢我了。可我知道，您书房里的东西都是对您对咱们家很重要的东西，我就算再不懂事，我也不会让妹妹去你书房拿书给我，然后把书撕烂啊！”

姜亦清看着姜茹的模样，面上仍旧没有一丝表情，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软了，毕竟是自己疼了整整五年的妹妹。

他缓和了脸色，蹲下，对姜窈窈道：“窈窈，你跟大哥说实话，为什么会去大哥的房间拿那本书书？”

姜窈窈一双纯良无害的大眼睛眨呀眨，没有回答姜亦清的问题，反而转身看向姜茹，鼓着腮帮子，气成了一只小鼹鼠，“茹茹姐姐，明明就是你让骆琪姐姐拿了一张照片给我，让我照着那张照片去大锅锅书房里拿书书给你的，你现在为什么不承认！”

说完，她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姜茹以为她要开始哭闹，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

姜家的几兄弟，包括姜亦清在内，都最烦别人在他们面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哪怕是她从小跟他们在一起，她都从来不敢在他们面前哭闹。

这小蠢货，待会儿一旦哭了的话，姜亦清肯定不会理她。

只要姜亦清不理她，她再怂恿一下姜与翰，姜与翰大约直接就会把这小丫头丢出去了。

但是，让她始料不及的是。

一看姜窈窈盘膝坐在了地上，姜亦清立即就将她抱了起来，柔声说道：“窈窈，别哭，别坐在地上，地上凉。你撕了书书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大哥书房里的书书你都可以随便撕。”

他这句话一出口，别说姜茹和李昌变了脸色，姜小五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可置信地说道：“暴君，你被魂穿了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姜亦清直接一记冰冷的眼刀丢过去，让姜小五明白，他大哥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姜氏总裁。

姜窈窈嘟着小嘴，小脸鼓鼓的，她还在生气，她刚才之所以坐在地上，是因为她的布偶兔对她来说其实有一点点大，她站着一只手拿着兔子，一只手从里面掏东西不是很好掏。

此刻，被姜亦清抱着，禁锢了她的行动，就更不好掏东西了。

无奈，她只能开口求助，气鼓鼓的声音更给她多添了几分软萌，“大锅锅，窈窈没有要哭哭，窈窈的兔兔肚子里有东西，能证明窈窈说的是真话。”

姜茹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

姜亦清看了她一眼，从布偶兔破烂的地方把手伸进去，摸了两下就摸出了一部边缘掉漆的砖头手机。

姜茹的脸在一瞬间就白了。

她虽然三岁就被送进了姜家，但在她成长的这五年时间里，秦家通过骆琪，对她的培训并不少，所以对手机，监控摄像头这种工作她熟得不能再熟了。

她完全不敢相信，姜窈窈不过是个四岁的小鬼头，居然会有一部砖头手机。

姜亦清面无表情的按开了砖头手机。

姜茹让骆琪去拿照片给姜窈窈，问姜窈窈要投标书的话语都清清楚楚地传入每一个在场的人耳中。

砖头手机里面的内容是姜窈窈剪辑过的，凡是牵扯到姜小五的部分都已经没有了，但这时候姜茹惊惧之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

但这些内容却像是一根导火索，让姜亦清再一次想起了那天的那个梦，他看向姜茹的眼神顿时冷得如同带着冰碴，声音更是冷冽如霜，“你要那份投标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