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羡瞪他一眼,“你是好人?”
谢临渊手掌落在许羡肩上,胸膛因弯腰而抵在她背后,一把魔魅嗓音发挥至无限诱人,“小爷不喜好人,爷我吃喝嫖赌烧杀掳掠都敢做。”
“像。”许羡笑着挥掉他的手,谢临渊就势坐在她身边,“许个愿吧。”
“愿我和你一样,做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谢临渊烛光下的脸甚比面若桃花,他难以自抑地大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资本。”
许羡真想拿手直接拍他,许是周遭的冷气也被这烛火点热了,许羡不经意跟着他笑出声。
谢临渊星目半敛,眼睛定在她浅弯嘴角处出神,许羡侧头,想起方才的拥吻全身不自在起来,“我许完愿该切蛋糕了。”
男人表现出明显失落,在他的臆想中,这时该把许羡紧紧抱住后又狠又激情地蹂躏一番,许羡从他眼里瞅出些不怀好意的意味,“你快点!”
他不情愿地走进厨房,许羡听到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由于餐厅内没开灯,等谢临渊走近了她才发现他手里提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找不到旁的刀具,就用这个吧。”
别人还以为是来打劫的。
许羡端在手里,挺沉,用来切蛋糕还真是滑稽。
回到卧室洗过澡,谢临渊盘膝坐在床上,掌内把玩着手机,“明天我大哥和二哥想见见你。”
“他们回国了?”
“我二哥回国了,大哥在N市,近期有回来发展的打算。”
许羡订婚前范琳和她理清了谢家成员间的关系,谢云峰有三个儿子,老大脾性最像他但外界传言说是个私生子,谢家对外只说他打小身体不好,前几年是在外养病。二儿子是抱养的,只有这谢三少自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接生那日连警卫军都出动了,这一呱呱落地可谓响彻了半边天。
许羡坐到床沿没动,谢临渊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还不洗澡?”
她双手食指对对碰,有些心虚。
“床都被你弄脏死了。”谢临渊用脚轻踢她,许羡赖着不动,半晌才闷闷道,“我把妈送我的玉镯不小心打破了。”
耳边有吸气声,许羡抬起头。
“那可是我爸二十几年前送给她的。”
许羡越发急了,“怎么办?”
“怎么摔碎的?”
许羡只得把经过细说了一遍。
“没事,你明天把另一个也摘了,改明我去寻个差不多成色的糊弄过去就行。”
听他说的轻巧,可许羡心里仍然不安,“行吗?”
谢临渊丢开手机,话题转得极快,“小羡,我们上·床吧?”
许羡一时未来得及反应,“我还没洗澡……”眼神陡然触及到谢临渊赤·裸热情的笑,轻浅呼吸变得紊乱使得暧昧丛生,她逃也似地起身,却被谢临渊扣住手腕。
许羡急忙甩了下,他并未坚持,只在她掌心塞了个东西后松掉她的手。
她跑到浴室内才有心思细看,是个首饰盒,里头躺着条很漂亮的项链。
许羡在浴室拖了近一个半小时,实在困得挨着墙壁都能睡着这才不得不拉开门走出去,到床边一看,谢临渊兀自睡得香甜,脸部贴向枕头,线条柔和俊朗。
翌日醒来,谁也没提昨晚的事,萧管家把备好的礼物放入后备箱,许羡随谢临渊一道出依云首府,见他揉着脖子手臂舒展,看来是不舒服,“你昨晚没睡好?”
“嗯。”谢临渊轻哼个音节算是回答,半晌后又补了句,“春梦了无痕。”说完,若有所思睇她眼,许羡权当读不懂他话里深意,指了指脖子里头的项链,“好看么?”
二人一路说话,车子驶进别墅远远听到客厅内传来笑声,佣人帮忙提了东西进去,许羡跟在谢临渊身边,沙发上坐着名和谢临渊年纪相仿的男子正逗得李韵苓难得开怀大笑。
“小羡,临渊,你们来了。”
“这就是我家弟媳吧?呦,这小模样美得怪不得能将临渊那死孩子拴住。”
“二哥,你别总是学妈的腔调。”
许羡定睛一看,十步开外的窗口站了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纯黑色手工西服,微短的发尖,听到他们说话男人转过了身,一张俊脸深邃犀利,他的气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可远观。许羡呼吸一紧,双腿如被注满铅水再难动弹。
“你好,我是二哥谢嵘。”
许羡机械回握,“二哥。”
男子逐步走近而来,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未曾改变,他坐到李韵苓身边,长腿轻搭在另一条腿上。
李韵苓朝许羡招手,“小羡,这是你大哥,谢铮。”
许羡张张嘴,喉咙却被棉花堵住似的开不了口,谢铮抬头对上她的视线,一双眸子静如深潭完全令人察觉不出异样,“你好。”
最客气不过的正常见面,他手里捏着支烟,见她盯着,便倾起身掐灭了。
许羡敛眉,嗓音难以捉摸的黯淡,“大哥。”
谢铮身子靠回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要求道,“喊我哥哥。”
这二字无异一道惊雷,许羡彻底垂下了视线,谢临渊想起许羡那晚在浴室写的哥哥二字,虽然水渍能轻而易举抹平,但余痕犹在,他分外介意。
谢临渊拿眼瞅许羡,她目光平视却无焦点,“大哥和哥哥都是一样的,我自然随临渊喊。”
只有她和谢铮清楚,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