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边上,许川河行礼。
许桑枝被炸得外焦里嫩,怎么都没想到,大街上狗拿耗子,挨了自己一拳的少年人,竟然是当今皇帝?
准确的说,是她爹许川河一手扶上皇位的新帝——宋景朝。
“还不快滚进来行礼!”许川河没眼看她,丢人。
被这么一吼,许桑枝连滚带爬的,以最狼狈的姿势爬到了宋景朝面前,磕头行礼,“许桑枝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犬子……”
宋景朝抬手,示意许川河不要说话,徐徐蹲下来,注视着浑身脏兮兮的许桑枝,“接下来,朕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许桑枝忙道。
宋景朝皱眉,“嗯?”
许桑枝忙改口,“是!”
“戏弄良家女子?”
“是!”
“当街斗殴?”
“是!”
“仗势欺人?”
“是!”
“对朕动手?”
“是!”
“跟朕回宫?”
“是!”许桑枝猛地抬头,瞪大眼睛盯着他,“嗯?”
许川河急忙上前,“皇上,许家唯有这一脉,还望皇上手下留情。”
“朕又没说让你儿子当太监,丞相急什么?不过是小惩大诫,代为管束罢了!”宋景朝起身,揉了揉唇角的淤青,小东西下手够狠,那一拳打得,嘴里的皮都被牙磕破了。
彼时满嘴的血,把他身边的奴才们都吓坏了!
结果呢?
这小子倒好,跑得比兔子还快。
“带走!”宋景朝转身就走。
许桑枝歇斯底里,“爹啊……”
“嚎什么?”宋景朝冷喝,“只是让你进宫,去太学堂好好的待一阵子,也算是丞相收一收,您儿子的性子。丞相没意见吧?”
太学堂那是什么地方?皇室太傅亲授学业的地方,只有皇亲贵胄,以及一品以上大员的嫡子,才能进去。
一听太学堂,许川河当即行礼,“臣,谢主隆恩!”
“爹?爹!”许桑枝急了。
那地方,幼时爹要送她去,她死活不肯,最后装病、撒泼、打滚,连绝食都用上了,最后许川河没办法,只得随了她。
此番,许桑枝是被抬着进宫的,进去之后就是一顿板子。
不多,十板子。
许桑枝揉着疼痛的屁股,乖乖当了回孙子!
“许公子,这是乾元宫偏殿,您呢就在这儿住着,皇上若是有什么传召,自然第一个落在您身上,您可要警着心!”乾元宫的管事太监曹风,笑盈盈的说着话。
许桑枝听着不太对,“我进宫不是来伺候皇上的。”
“丞相大人说了,公子进了宫,就好好的服侍皇上,先从皇上的御前陪读做起。”曹风转身就走。
许桑枝不解,“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陪读吗?”
闻言,曹风叹口气,回眸时讳莫如深的告诫,“皇上说需要,那便是需要,许公子……记住了吗?”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
许桑枝摸着疼痛的屁股,不想再挨板子。
小皇帝敢打她,必定是她爹点头的,至于她爹会说什么……那些话,她都能倒背如流,“犬子不才,还望皇上多多照拂,予以束缚,老臣感激涕零,谢主隆恩!”
临了,她啐一口,一瘸一拐的爬到床榻上。
屁股疼,只能趴着睡。
窗外,有人影悄然撤去。